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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陆庭州不想刺激她,他知道她现在情绪不稳。
“晚晚……”
“出去!”桑晚陡然拔高了声音,抓起床头的枕头,用尽全力朝他砸了过去,“陆庭州,別逼我。”
枕头软绵绵地落在陆庭州身上,不痛不痒。
可他的心,却像是被这一下,砸碎了。
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晨光里,显得有些狼狈。
“好,我走。”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一步步离开了病房。
下午,桑晚办了出院手续,直接回了影视城。
白薇和苏沫想劝,却被她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
去影视城的路上,她的手机就响了。
是陆庭州。
桑晚面无表情地掛断,拉黑。
一分钟后,一个陌生號码打了进来。
她接起,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男人急切而卑微的声音。
“晚晚,我们谈谈。”
桑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誚的冷笑。
“陆总,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
桑晚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以后,別再纠缠,也別再见了。”
“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完,她直接掛了电话。
车窗外,陆庭州就站在路边。
他看著桑晚的车驶离,仿佛带走了他世界里所有的光。
他再一次,清清楚楚地意识到。
他把他的小狐狸,再一次弄丟了。
手机听筒里,只剩下冰冷的“嘟嘟”声。
良久。
他缓缓回神抬手,抹了一把脸。
再抬眸时,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取而代之的,是阴沉与锋利。
他將手机递给身旁的保鏢,声音低沉,“你们四个,跟去影视城。二十四小时,负责保护桑晚的安全。”
他顿了顿,语气里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尤其是陆家的人,和宋欣然姐妹俩。不要让她们,有任何机会接近桑晚。”
“是,陆总。”
保鏢恭敬领命而去。
陆庭州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厢內,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林昊从后视镜里,小心翼翼地覷著自家老板的神色。
那张冷峻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只剩下阴沉的戾气,仿佛一座即將喷发的火山。
他不敢开口,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车子一路疾驰,直到车子停在景苑,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在后座响起。
“三年前,我在京市的那场车祸,重新查。”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巨石,重重砸在林昊心上。
“所有资料,我会转到你邮箱里。同时查一下,大太太和宋欣然之间有什么往来。”
林昊心头一凛,那场车祸他知道一点,是陆总心里的一根刺,从来都不让人触碰。
就连宋欣然,似乎都意识到那件事是陆总的逆鳞,不会轻易提起。
“是,陆总。”
陆庭州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袖扣,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
“还有,桑氏的情况,摸得怎么样了”
来了。
林昊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问题,他早两天就想匯报,但看著桑晚和老板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他硬是把话吞了回去。
没想到,老板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主动提起,免不了又是一场气。
他清了清嗓子,语速儘量平缓地匯报。
“桑氏集团目前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都在桑小姐的名下。”
“她外祖父在她二十二岁生日当天过户过去的。”
二十二岁生日,那不就是桑晚大学毕业前夕
“但是……”
林昊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一丝不忿,也让陆庭州不由得蹙眉。
“桑小姐似乎对此並不知情,也从未从桑氏的帐上,拿走过一分钱的分红。”
陆庭州捏著袖扣的手,猛然顿住。
车厢里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他缓缓地,咬紧了后槽牙。
“许、世、明。”
这三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著血腥的恨意。
真是个好父亲,竟然欺骗了桑晚这么多年。
想到她这些年的经歷,陆庭州心口一阵痉挛。
“陆总,您的意思是”
“收购。”
陆庭州的声音冷得像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