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弹框浮现於眼,可秦云的面色依旧没有丝毫改变。
他仍怔怔的盯著那本泛黄书籍,双目麻木而无神,过了好久好久还是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而同样无法接受霍去病离世的,又岂止秦云一人。
屏幕的右下角,一道道弹幕如雪崩般倾泄而出。
【不是…我家的冠军侯就这样走了死得如此平淡,无声无息,这我踏马接受不了啊!】
【沟槽的週游老贼,我踏马明明都磕头了,为什么还要刀冠军侯啊,回答我!】
【天嫉英才,天嫉英才,上天何其不公啊!】
【去病去病,终究是没能去除掉病,原来…早在开始时就已经註定。】
【呜呜呜,痛,实在是太痛了!】
【封狼居胥、饮马瀚海,仅用六战就打出后世武將难以逾越的荣耀高山,他要是不死,不敢想像刘彻能打下一块怎样庞大的疆域!】
【补充一点:无论是三国,还是楚汉,功绩者无其龄,同岁者无其功,冠军侯之名当之无愧!】
【限时外掛,好一个限时外掛,週游老贼…你踏马该死啊!!】
与此同时,睡梦中的刘彻突然从梦中惊醒,额头黄豆大小的冷汗狂流不止,心中满是焦虑与忧伤。
一侧的卫子夫轻轻握住刘彻大手,温声细语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感受著手掌处的温度,心臟砰砰砰乱跳的刘彻大口大口喘著粗气,一双眸子满是惊恐,喃喃自语道:“朕…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就像是有什么重要东西离开了一样,好…孤独啊。”
刘彻在软榻上翻来覆去睡意全无,决定出去散散心,可等他刚把衣服穿好,就听到两道悲切的哭喊声响起。
“陛下!”
“陛下!”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听得刘彻心里顿时一个咯噔,当他推开门发现跪地的是鹰击司马赵破奴以及鹰击校尉秦云后,刘彻瞬间双眼一黑。
不需要两人开口说话,刘彻就已经明白了一切,可他又如何敢相信
拖著沉重的脚步和心情,刘彻在蜿蜒的宫殿中疾步,很快就来到盖著一张白布霍去病的遗体旁。
事到如今,刘彻仍然不敢相信,曾经被当成儿子一般,集万千宠爱於一身的霍去病…真的就这样匆匆离开了。
刘彻双眼泛著泪,手臂缓缓向著霍去病探去,仿佛这样就能把这位冠军侯从鬼门关拉回来一样。
可一旁的春陀却是面色大变,连忙劝阻:“陛下不能碰啊。”
“陛下有毒…陛下。”
春陀死死拉住刘彻手臂,刘彻猛然甩开,勃然大怒道:“什么不能碰!”
“他是朕的冠军侯,是朕的大司马,是朕的驃骑將军,难道他还能加害於朕吗!”
“滚!都给朕滚!!”
春陀匍匐在地,浑身狂颤不止,刘彻那宽厚的手掌却是轻轻盖在霍去病的脸庞之上,冰凉触感很快就顺著手掌蔓延全身,一滴浑浊的泪滴从眼角滑落。
刘彻嘴唇哆哆嗦嗦打著颤,心如刀绞,可硬是吐不出一个字来,悲痛到不能自语。
他就这样失神的盯著冠军侯,任由泪珠不断滑落。
如果可以的话,他多么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刘彻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可就在左脚即將踏出门槛剎那,就又迫不及待的转身,可残忍冷酷的现实依旧没有改变。
他寄予厚望的冠军侯,大汉的半壁江山…真的走了。
刘彻难掩心中悲愴,痛哭出声:“去病…是朕不好,是朕不好…”
“朕不该让你去朔方,朕不该啊!!”
“你睁开眼好不好,睁开眼好不好!!”
这位雄才大略,自登上皇位就立志彻底剷除匈奴的帝王,在此刻哭得像个孩子,淒凉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一炷香后,得到消息的卫青、菜头等人火速赶到,当那具冰冷的尸体呈现於眼时,所有的怀疑、不可置信都在此刻灰飞烟灭。
万般悲痛涌上心头,化作一道道伤心欲绝的呜咽,泪水夺眶而出,捶胸顿足。
“去病…”
“去病!!”
哭腔一浪高过一浪,顷刻间就席捲了整个长安城。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年仅二十四,大汉的战神,冠军侯,霍去病去世了…
当消息传出后,整个大汉朝都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因为有他,才会有那几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因为有他,才让侵略者体会到了什么叫来犯必诛。
刘彻调集边境士兵站成两列,从长安一路排到茂陵为这位少年送行,並把他的坟墓修成祁连山形状,以此歌颂这位冠军侯打下的彪悍功绩。
隨著棺材缓缓落入深坑之中后,刘彻那颗麻木的心才稍稍有所好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