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银牙紧咬,试探道,“我听闻楚王尚未婚配,不如寻一公主嫁於,结两家之亲缘”
“不可!”
“不可!”
“不可!”
韩信张良萧何果断拒绝,“楚王年仅十八,才智超群,一旦天家血脉流出並诞生男嗣,待我等死后,他將再无顾虑!”
“將汉室血脉嫁於楚王,就等於给了楚王一个名正言顺篡取大汉江山的藉口,万万不可。”
经张良这么一点拨,吕雉脸色骤白想到了严重后果。
其实以她的才情政治手腕,很少会说出这种没脑子的话,只是实在被余朝阳逼得没办法,这才出此昏招。
连有恶凤之称的吕雉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局面到底有多艰难。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唐方生开口了,直指问题核心,“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楚王余朝阳一定会反”
“在天下诸王中,楚王实力最强毋庸置疑,但这得益於霸王留下来的遗產,继承遗產的楚王必定继承霸王遗志。”
“即:当今陛下贪图享乐民不聊生可反,反之则当个黎民百姓。”
“我与楚王是老乡,颇为了解其为人,以我之见,他定会遵循霸王遗志,不会轻易起兵戈,诸位大可放心。”
此话一出,原本刚刚闹热的房间再度归於平静,所有人脸上都闪烁著思索之色。
韩信目光灼灼抬头道:“所以,你要把大汉的江山社稷寄托在楚王的一念之间”
“你要拿大汉江山社稷,去赌楚王会遵循霸王遗志!”
唐方生平静摇头,沉声道,“並非赌博,而是阐述事实。”
“余朝阳他,必不会起兵造反!”
韩信还想起身再说,却被张良按肩制止,缓缓摇头道,“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吗”
“唐將军言辞確信,那不如就按这个法子来,你也好专心平叛臧荼,不必过多担忧江东之地。”
萧何不动声色地朝韩信点点头,继续道,“楚王若反,无非就是最坏结果,若不反则皆大欢喜。”
“正如子房所言,我们並没有其他办法,依此行事至少还能博个心理安慰。”
见事情拍案定板,吕雉顿时长舒口气,轻笑道:“既然相国太傅皆赞同该做法,吾这就去让陛下擬旨,大將军可还有要补充的”
“此事事大,且容我想想。”
韩信双眼紧闭,指尖不断敲打在案板上,发出极具节奏感的脆响。
一炷香后,韩信猛然睁开双眼,平声道,“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人之上。”
“命樊噲领十万兵马驻扎在新城,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给我盯死江东!”
“命卢綰、曹参、夏侯婴、李左车、周勃、灌婴各领三万兵马驻扎在其余六王附近!”
“告诉他们,此行只可盯守,不可贸然出击,一但诸王有异动,立马书信本將军!”
说罢,韩信朝吕雉拱了拱手,“战事瞬息万变,此事就麻烦太后了。”
“大將军稍等,吾去去就来。”
房间度归於平静,剩余四人双眼紧闭於脑海推演整个天下局势,儘可能的查漏补缺。
想著想著,唐方生突然睁开眼皮,急迫道:“我军兵马共计三十万,盯梢七王便要占据二十八万。”
“那大將军您带去平叛的兵马,岂不是就只有两万了!”
韩信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平声道,“我两万兵马打不过项羽,难道还收拾不了臧荼”
“区区臧荼,两万兵马足矣。”
注意到韩信的无语目光,唐方生尷尬的挠了挠脑袋。
之前被项羽揍得太狠,导致他都快忘记韩信在井径口三万大破赵国二十万的英勇事跡了。
在以少胜多这块,韩信的成就丝毫不弱於项羽,是响噹噹的狠茬子。
以韩信的能力,两万兵马收拾臧荼確实是绰绰有余。
一炷香后,吕雉携汉帝刘盈进入房间,在其怀中,是堆成小山高的圣旨。
只是令唐方生意外的是,这些圣旨中竟也有他的一份。
望著眼前的圣旨唐方生很是新奇,玩这么久的三国爭霸、楚汉传奇,这还是他第一次接到圣旨。
入手冰冷滑软,看似很大实则却很轻盈,几乎感受不到重量。
带著好奇,他缓缓摊开圣旨,一个个字正方圆的字体顿时跃於眼前。
当他目光聚焦在左下角时,原本轻鬆的身体骤然紧绷,瞳孔缩成针尖!
他死死攥著圣旨,以至於关节发青都未曾发觉,仿佛天地间就只剩那八个龙飞凤舞一笔一划尽显锋芒的大字——
受命於天,既寿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