鐸接过话,“我派了机灵的斥候日夜盯看戴瑞城大门。骑兵一出,斥候就跟上去,摸清路线人数。”
他握紧拳头,“等他们分散抢劫或回程鬆懈时,我和兰德带骑兵从埋伏点衝出,狠狠咬一口。
前两次,占了便宜,砍翻他们不少人,抢回东西。但最近,”桑鐸语气烦躁,“奔流城派来援军,
鎧甲齐全。现在他们出城,人数翻倍,护卫森严,斥候很难靠近。没有压倒性的兵力,再突袭损失会很大,不划算。所以最近我们停下袭击的动作,等带合適的时机。”
刘易沉默听著,手指无意识摩腰间剑柄。几秒后,他决定:“桑鐸,晚点带我去十字路口客栈看看。”
“好。”桑鐸简短应道。
四人此时已深入镇內。街道景象与刘易上次离开时截然不同。
那时,血戏班洗劫刚过,满是断壁残垣和绝望气息。现在,沿街商铺全部重建,排列整齐,门面乾净。
招牌悬掛:鱼行、杂货铺、铁匠铺、裁缝店、小酒馆。散开的店门陈列著河间地、谷地、布拉佛斯的货物:羊毛捆、彩色布匹、金属器血、穀物香料袋、雪白盐堆。
街道人声鼎沸,商人、货郎、渔民、脚夫摩肩接踵,討价还价声、吆喝声、马蹄声、车轮滚动声交织。
“现在主要是哪里的客人来买货”刘易目光扫过货物车辆船只。
“布拉佛斯商人居多,”格雷姆立刻回答,“布拉佛斯海商行动迅速。盐场镇稳定產盐、铁器、瓷器的消息传开,他们的船就络绎不绝开进码头。他们运来粮食、木材、染料,满载我们的盐、瓷器、白、铁製品离开。”他停顿补充,“河湾地来的商船也有一些,但数量少得多。据说河湾地正遭铁民侵扰,许多商船被提利尔家征为战舰,海上商路几乎断绝。”
刘易微微頜首,脸上並无忧色:“不要紧。河湾地那边,我们有內河运输。海上贸易断绝,货在河间地、谷地、北境反而可能更好卖。”
说话间,刘易目光被一间铁器铺吸引。铺面不大,门口掛著镰刀锤子。他脚步一转走进去。詹德利紧隨,桑鐸和格雷姆也跟著进入。
店铺內有煤灰、铁锈、油脂的气味。墙上掛满武器:短剑、匕首、巨剑、战斧、矛头。墙角堆著农具:耕犁、镰刀、锄头。刘易拿起一把镰刀掂量,屈指弹刃口,声音清脆。做工扎实,用料实在,他认出是自己的工坊区的產品。
柜檯后低头擦矛头的年轻伙计听到脚步声,堆起笑容抬头:“欢迎光临,你需要”话音未落,目光越过刘易,落在镇长格雷姆身上。
只见这位平日里威严的镇长微低著头,双手恭敬交叠身前,谨慎地跟在衣著朴素的战士身后。
伙计后面的话卡住,笑容僵住,立刻闭嘴,放下矛头站起,双手垂在两侧,低头用眼角余光观察刘易,安静等待。
刘易察觉到古怪凝滯的气氛。他看格雷姆,又看紧张的伙计,嘴角向上弯起细微弧度,无奈苦笑。带格雷姆一起进来,真是失策了。
为缓解尷尬,也满足好奇,刘易继续扮演著顾客:“小伙子,有什么特別的好货推荐”目光在墙上武器间游移。
店员偷瞄格雷姆,见镇长眼观鼻鼻观心,不与自己对视。他咽唾沫,努力找回状態,声音仍有紧张:“这这位大人,店里所有货,都是神眼联盟最新出產,用光明使者祝福过的好钢锻造,
绝对耐用。”
开了口,找回一点勇气。他定神,脚从墙上高处取下一柄样式简洁的骑士长剑。剑身流畅,
有重心平衡的十字护手和皮革握柄。他双手捧剑,展示给对方:“大人,请看这把。”
他用粗壮手指指近剑尖三分之一的刃口:“刃口用最硬最耐磨的精钢,反覆锻打淬火,锋利坚韧,能劈开普通锁甲环。”
手指移向剑身中部厚脊:“剑脊用韧性更强的钢材处理。整剑锋利,也能承受猛烈劈砍,不易崩口折断。”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剑脊用力压,展示韧性。
“多少钱”刘易没接剑,直接问。
店员舔发乾的嘴唇:“这样一柄上好的骑士剑,在君临城,一个金龙恐怕老板都不正眼瞧你。
在盐场镇,靠著联盟的工坊,价格很实在。二十个银月,大人。”他努力让声音有说服力,“剑鞘是硬木包牛皮,黄铜配件,还送上好磨石。你看—”
“二十个银月”刘易挑眉,异道,“真卖得掉”这价格对普通士兵或小贵族都堪称不菲。
店员被质疑激起了职业自尊,紧张也被冲淡了些。他拿起剑作势掛回墙上,语气有点冲:“大人,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一柄趁手能保命的好剑,在战场上就是一条命!甚至救你几条命!你看自己的命值不值二十个银月吧!”
话出口,才想起镇长在旁,心里一沉,话收不回,只能硬著头皮动作僵硬掛剑,眼角紧张格雷姆。
刘易看店员色厉內在强装镇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