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骑士礼”博尼佛爵士收回目光,看向刘易,眼神复杂。
看著这位老骑士眼中的神色,刘易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在堆满货物的庭院里迴荡。
“博尼佛哈斯提爵士!”刘易收住笑声,目光炯炯地看著老骑士,语气诚挚,“既然你的好小伙子们都做出了选择,你又何必固守著一个空名头呢不如乾脆点,带著你剩下的这些忠诚的兄弟们,一起加入我们神圣的事业吧!我刘易在此保证,绝不会亏待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会得到应有的尊重、合理的待遇,还有一个真正值得为之奋斗的未来。”
博尼佛哈斯提的心猛地一跳。他已经五十六岁了。
岁月虽然暂时还未完全压垮他强健的体魄,但他自己心里清楚,握剑的手臂已不如年轻时稳定有力。
他终身未娶,没有子嗣,家族在风暴地的小小庄园,其微薄的產出几乎全部用来供养手下这支小小的私兵队伍。
若非手头实在窘迫,他这把年纪,也不至於先后追隨蓝礼、史坦尼斯北上,最终落得战败被俘金色黎明这支武装力量,拥有新任总主教大人的认可。
通过这几个月近距离的观察和合作,博尼佛爵士不得不承认,这支军队的纪律严明,士兵们的信仰虔诚。
更令他印象深刻的是,金色黎明展现出的经营和建设能力。
如果加入他们,不仅能为跟隨自己多年的老兄弟们找到归宿,自己或许也能卸下这副维持私兵、筹措粮餉的沉重担子。
然而一个巨大的疑虑笼罩在他心头。那就是信仰。
金色黎明虽然依旧呼喊著七神的名號,但越来越多的跡象表明,他们信仰的核心似乎正在向刘易本人所代表的“光明”转移。
这种转变,让这位以恪守骑士信条、虔诚侍奉七神而闻名的“好人”博尼佛爵土,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这触及了他毕生信仰的根基。
因此,面对刘易的招揽,博尼佛爵士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用上了委婉的辞令:“感谢大人你的厚爱和器重。这—-事关重大,不仅关乎我个人,更关乎我手下这六十多位兄弟的前程和信仰。请容我—再仔细斟酌,也与我的兄弟们好好商议一番。”
刘易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推脱之意。但他並未点破,只是微笑著点了点头。
“当然,慎重是应该的。”他顺势转移了话题,“那么,爵土,我们继续看看其他地方特別是仓库的管理和防火措施,这可是重中之重。”
博尼佛爵士暗自鬆了口气,连忙应和:“是,大人。仓库分区和防火措施是严格按照你之前的指示安排的,请隨我来查看”两人便一边討论著仓库管理的细节,一边走向庭院深处。
最后,刘易一行人被安排在了赫伦堡五座巨大塔楼之一的“號哭塔”內居住。这座塔楼的上一个主人,是追隨卢斯波顿攻占赫伦堡的佛雷家族成员。在赫伦堡尚存的几座塔楼中,號哭塔算是相对保存完好乾净、能够住人的一座。
博尼佛爵士引著刘易走上塔楼狭窄的螺旋石阶时,带著歉意解释道:“大人,实在抱歉,只能安排你住在这里。我的战士们白天需要负责城堡內外的巡逻、仓库守卫以及码头和附近道路的治安。晚上他们都和我一起挤在焚王塔休息,实在抽不出人手来打扫號哭塔。而且附近的村民,
现在寧愿在码头扛包、在路边摆摊,也不愿意到赫伦堡里来担任僕役。他们觉得在外面挣的钱更多。”
刘易打量著塔楼內部。石壁冰冷,夹著潮湿的霉味,石阶和廊上积著厚厚的灰尘。
当他们到安伶给他的房间所在的楼层时,一阵强劲的个风呼啸著从湖面方向刮来。
风穿过塔楼外层那些因当年龙焰桐热而扭曲、开裂的巨大石砖缝隙时,发出一种诡异的声音。
那声音忽桐忽低,时而尖锐,时而低沉,在空旷的塔楼內部迴荡不息。
“號哭塔”之名,名副其实。
“没关係,”刘易听著那风声,脸上露出一丝兴致,“如果真有赫伦的鬼魂盘踞在此,我倒是真想会一会他。”
他推开分配给自己的那扇沉重的橡木房门,卫了进去。房间很大,但陈设简陋,只有一掛著破旧慢帐的大床、一粗糙的木桌和几把椅子,壁炉里倒是提前生好了火。
跟隨刘易前来的战士们也被安伶住在號哭塔的其他房间。刘易特意在自己的房间旁边,为凯特琳徒利和艾莉亚留出了一个房间。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凛冽的寒风依旧在號哭塔外呼啸。
刘易將石心夫亥和艾莉亚暂时留在了赫伦堡內。他自己则带著隨行的卫队,以及一部分准备前往盐场镇轮换驻防的士兵,再次启程,沿著国王大道,向东南方向的盐场镇进发。
盐场镇,这个由神眼联盟一手重建並发展起来的π畔口城镇,其地位正变得日益关键。
作为庞大货物中转枢纽的赫伦堡,是神眼联盟用以储存养分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