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微微紧绷。
凯文紧隨其后,轻轻地將那扇沉重的橡木门合拢,隔绝了走廊的冷风和湿气。门锁发出“咔噠”一声轻响。艾莉亚史塔克!琼恩的妹妹!这个名字在凯文心中激起涟漪。
琼恩,那个沉默坚韧的北境少年,不正是为了寻找眼前这个瘦小的女孩,才独自漂洋过海前往布拉佛斯,至今音讯全无吗
她竟如此突兀地出现在圣莫尔斯修道院。琼恩呢他是否安好是否也在归途疑问缠绕住凯文的心绪。
他在靠近壁炉的一个角落找到一张蒙著深色绒布的木凳,安静地坐下。绒布下的木头依旧透著一丝凉意。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个笼罩在面纱下的身影和站在她身后、眼神警惕的艾莉亚。
这时,刘易的声音响起,他的目光落在石心夫人身上,语气审慎而关切:“凯特琳夫人,我必须坦诚相告。长途跋涉前往赫伦堡,以你身体目前的状態,风险极大。圣莫尔斯的环境更利於休养。留下,对你更有益处。
凯特琳徒利,或者说石心夫人,缓缓抬起一只手。那只手苍白,皮肤紧贴著鳞的骨节。
她將手伸进那层薄薄的黑纱之下,指尖精准地、用力地按在了喉咙的位置一一那里,即使隔著面纱,也隱约能感觉到某种不自然的凹陷或疤痕。
“不,刘易大人。”她的声音透过面纱传来,低沉沙哑,空洞,“绿叉河到圣莫尔斯的路,我走过来了。赫伦堡,我一样能去。”
刘易沉默了片刻,壁炉的火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动。最终,他微微頜首:“好吧,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会安排你同行。”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但你必须完全服从我的安排。培提尔贝里席,现在是金色黎明在谷地至关重要的盟友。我不希望你们之间过往的恩怨,影响到我们双方正在进行的合作。”
“当然。”凯特琳的头颅在黑纱下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动作僵硬,“我也无意让他看到我如今的模样。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的妹妹莱莎唯一的血脉,劳勃艾林。他的安危,是我唯一关心的。”
“好。”刘易简洁地回应,“待我做好启程的准备,会通知你。”
“感谢。”凯特琳的声音毫无波澜。她扶著高背椅宽大的扶手,动作略显迟缓地试图站起来。
她的身体似乎晃了一下,仅仅离座寸许,便又重重地坐了回去,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高背椅承受了她的重量,发出细微的呻吟。
她调整坐姿,重新坐稳,黑纱下的面孔转向刘易的方向。“刘易大人,你魔下的工匠,技艺高超的名声在河间地广为流传”
“確实如此。”刘易的眉毛不易察觉地向上挑了一下,流露困惑。“夫人为何有此一问”
“为了艾莉亚。”凯特琳的声音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变化。隔著黑纱,她的目光落在身后的女儿身上。
“她从小—就与眾不同。针线和歌谣留不住她,她的心在刀剑之间。”凯特琳停顿了一下,“我曾经“一直反对。我以为,为她寻得一位显赫的夫婿,筑起高墙,便能护她一生无虞。”
黑纱下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壁炉啪声掩盖的嘆息,“然而,命运嘲弄了我。如今,她已不再是需要羽翼庇护的雏鸟,她拥有了尖牙和利爪。”
她的声音重新冷硬,“所以,我恳请你的工匠,为她量身打造一身合用的轻甲和武器。让她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小事。”刘易的回答乾脆。他俯身从桌上一叠空白的上好信纸中抽出一张,拿起沾满墨水的羽毛笔,手腕沉稳有力地在纸上迅速书写了几行清晰有力的字跡,
墨跡很快变干。写毕,他將信纸对摺,递向凯特琳。
让艾莉业持此命令,前往修道院后方的工坊区。找到詹德利,或者直接求见托布莫特大师本人,皆可。他们会妥善办理。”刘易补充道。
凯特琳伸出那只苍白的手,接过了信纸。她的手指在纸面上摩了一下,然后並未查看內容,
便直接转手递给了身后的艾莉亚。
艾莉亚迅速接过,將其小心地塞进自己贴身的衣袋里,动作利落谨慎。
“再次感谢。”凯特琳的声音冰冷空洞。“告退。”
她再次扶著扶手起身,这次动作虽然依旧缓慢,却显得平稳了一些。她没有回头,只是將一只手向后微微伸出。
艾莉亚立刻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母亲那只冰冷的手掌。母女二人,一个步履沉滯;一个警惕坚韧,就这样牵著手,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外。
当那扇门彻底关闭,凯文才將目光从门口收回,转向他的导师。壁炉的火光在他年轻的脸上跳跃。
“老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凯特琳女士的身体———.她的动作———僵硬得———“
刘易向后靠进椅背,脸上的温和被凝重的疲惫取代。他抬手捏了捏紧锁的眉心。“是的—”他的声音低沉,沉重,“我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