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中拽出,骤然从床上弹坐起来。
他剧烈地喘息著,胸膛像破损的风箱般剧烈起伏,冰冷的汗水浸透了他黑色的捲髮,顺著额角淌下,甚至在身下的床单上泪开一片深色的、湿漉漉的人形印记。
刚才那是-龙琼恩猛地意识到,今晚的狼梦异常离奇。那个喷吐龙炎的“兄弟”,虽然顏色不同,但是其形態与前些日子盘旋在大竞技场上空的黑色巨龙如出一辙。
难道自己闯入的,是丹妮莉丝女王的巨龙的梦境
那几个兽面军.是女王派去照料龙的人吗
疑问如同藤蔓缠绕心头,但琼恩並不打算主动寻求解答。作为弥林城內唯一的“烈日行者”,
他知道,答案很快会自己找上门来。
他迅速起身,换上日常的粗布衣物,將匕首仔细插入靴筒。然后他静坐在床沿,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等待著预料中的召唤。
“琼恩雪诺!女王召见!”
不出所料,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门口。看到琼恩早已穿戴整齐,安静地等候在那里,老骑士白的眉毛不易察觉地起,脸上掠过一丝讶异。
“你今天起得很早。”
“只是些微的预感罢了。”琼恩摇摇头,站起身,动作乾脆利落,“伤者在何处”
“在—女王的会客室。隨我来。”巴利斯坦爵士简洁地回答,转身带路,没有透露更多信息自从女王实施假死计划以来,为了確保密谋万无一失,除了必须露面掌控局势的巴利斯坦和斯卡拉茨,其他核心人员一一包括伊蒙学士、提利昂兰尼斯特等人一一都被软禁在金字塔內,琼恩也不例外。
老骑士走在身侧,目光扫过琼恩年轻却异常坚毅的侧脸。巴利斯坦爵士心中始终无法对这位少年產生如同对伊蒙学士般的信任。即便是那位“小恶魔”提利昂,在他眼中似乎也比琼恩更值得信赖几分。
因为无论是伊蒙学士还是提利昂,他们的欲望和诉求都清晰可见,符合常理。
而琼恩不同,他仿佛无所求,行事准则似乎只源於內心某种固执的正义感。如果仅是如此,巴利斯坦或许只会感到敬佩。
但琼恩偏偏还拥有那种不可思议的“光明之力”一一一种仅凭信仰就能驱动的超凡力量。这令只信奉手中长剑的老骑士本能地警惕和排斥,在他看来,魔法与神术皆是不可控的邪道。
琼恩的居室距离女王所在仅隔两层。两人很快抵达了女王的会客室。
室內灯火通明。除了年事已高、丹妮莉丝特意吩附不要惊扰的伊蒙学土,女王的核心顾问们均已到场。气氛凝重。
几名佣兵打扮的人被反绑双手,跪在女王面前。地上还躺著一个浑身焦黑、皮开肉绽的男子,
正发出断断续续、痛苦不堪的呻吟。浓重的焦糊味混合著血腥气瀰漫在空气中。
“陛下。”琼恩向端坐在主位的丹妮莉丝女王躬身行礼。
“琼恩,”看到琼恩出现,银髮女王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眼中露出一丝希望,“看看地上这人,他还有救吗”
女王话音刚落,跪著的囚徒中,一个面容英俊的男子猛地扭过头,布满血丝的眼晴死死盯住琼恩。
“你能救回我们的王子!”他挣扎著想膝行靠近琼恩,却被身后的守卫牢牢按住肩膀。“求求你救救他!他还只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啊!”他的声音嘶哑,带著绝望的恳求。
“孩子可不会去偷龙。”站在女王身侧的斯卡拉茨莫坎塔克面无表情地陈述道,声音冷硬。
提利昂兰尼斯特站在一旁,揉了揉因早醒而悍的眼睛,摇摇头,语调带著惯有的讽刺:“未必。我还没成年时,就天天梦想著拥有一条自己的龙。不过我绝不会像他这么莽撞——偷马贼都可能被马蹄子踢死,何况是偷龙”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看向琼恩,“赶紧动手吧,琼恩。把他救活,我们好各自回去补觉,明天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呢。”
治疗烧伤对琼恩而言並非难事,只要伤者尚存一息。
“需要两个人帮忙,”琼恩冷静地开口,目光落在伤者焦糊粘连的衣物和鎧甲上,“必须立刻脱下他的衣甲,否则伤口癒合时,皮肉会和布料长在一起,造成更大的痛苦和麻烦。”
那个英俊的囚徒立刻转向女王,急声道:“陛下!丹妮莉丝陛下!求你放开我,让我来帮他!”
“不需要你。”丹妮莉丝的声音如同寒冰,她转头对自己的侍女命令道,“弥桑黛,姬琪,你们去协助琼恩。”
在两名侍女小心翼翼的操作下,伴隨著伤者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和皮肉撕离的细微声响,他身上的焦黑鎧甲和破烂衣物被艰难地剥离下来。一具赤裸的、被火焰严重摧残的身体暴露在眾人眼前。
他的皮肤大面积呈现焦炭般的黑色或熟肉般的深红,水皰破裂处渗出淡黄色的液体,裸露著鲜红甚至发白的皮下组织,部分区域的脂肪层清晰可见。他的头髮和眉毛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