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多支撑了十息左右,
场边的气氛彻底变了。短暂的沉默后,是低声的惊嘆和议论。很快,挑战的形式再次升级。
三名看上去经验丰富的佣兵联手向刘易请教,依旧在不到二十息內被彻底击溃。
在蔷薇园一处爬满常青藤的拱门阴影下,站著两个人。
身材高大、面容坚毅的西奥多爵士双臂抱胸,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场中如同閒庭信步般击倒三人的刘易。他身边,是金髮依旧、但气质已褪去浮华、显得沉静而略带忧鬱的蓝赛尔兰尼斯特。
西奥多侧过头,看著蓝赛尔紧盯著场中、略显苍白的脸,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蓝赛尔,你不想上去试一试”
他的声音不高,刚好能让蓝赛尔听清。
蓝赛尔身体微微一震,仿佛从某种思绪中被惊醒。
他收回目光,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声音低沉而肯定:“不用了,西奥多爵士。”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追忆,“两年前,在临冬城我亲眼见过光明使者如何只用了几招就就打发了猎狗。我很清楚,我没有丝毫可能贏得了他。”
“你当然没可能贏他。”西奥多爵士毫不客气地撇了撇嘴,“我的意思不是让你去贏,是让你上去体验一下。”
他转过头,目光重新投向场中正被五人包围的刘易,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体验一下,当你面对一个无论力量、速度、技巧还是战斗经验都远超你想像、如同高山般难以逾越的敌人时,那种巨大的压力、绝望感,甚至是—-恐惧。这种体验,对於磨礪你的意志,理解真正的战场残酷,非常有帮助。它能让你在未来的战斗中,面对强敌时,不至於瞬间崩溃。”
蓝赛尔皱紧了眉头,碧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和抗拒。他並非懦夫,但那种明知必败、还要主动去承受碾压的滋味,绝非愉快的体验。他沉默了几秒,反问道:“那你和我一起上去么”
西奥多爵士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带著点狡点意味的笑容,他摸了摸下巴:“那倒不用了。”
他的语气带著一种回忆往事的悠远,“我和光明使者刚认识不久的时候,在河间地,曾经真刀真枪地打过一场。”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味,然后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傲补充道,“那一场,我们不分胜负。”
蓝赛尔猛地挑起眉头,脸上写满了惊愣和难以置信。他死死地盯著西奥多,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或吹嘘的痕跡。
西奥多很强,蓝赛尔承认,他是战士之子当之无愧的团长,武艺在战士之子中绝对是顶尖的。
但是和场中那个如同人形怪物般轻描淡写击倒数名好手的刘易不分胜负
这超出了蓝赛尔的认知范围。然而,对方毕竟是自己的直属长官和团长,他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满腔的疑问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只是眼神中的怀疑之色久久未能散去。
而此时,场上的局面已经变得更加“热闹”。挑战刘易的战士数量,在经歷了三人组的失败后,再次升级,达到了五人!
他们手持各式武器,將刘易围在中心:两名经验丰富的剑盾手在前,试图用盾牌压缩刘易的活动空间;一名手持长矛的战士在稍远处,矛尖闪烁著寒光,伺机突刺;剩下两人则都是孔武有力的双手剑土,分立两侧,如同两把隨时准备斩下的侧刀。
更让刘易注意的是,其中一名双手剑士,正是他亲自授予“光明之种”、亲手训练过一段时间的烈日行者之一一一那个来自蟹爪半岛、性格有些跳脱的年轻战土,马柯。
此刻,马柯看著被围在中心的刘易,眼中非但没有紧张,反而闪烁著一种混合著兴奋和恶作剧般的光芒,嘴角甚至带著一丝跃跃欲试的坏笑。
刘易瞬间明白了。这小子,绝对是试图“公报私仇”!
想趁此围攻的机会,报一报在圣莫尔斯修道院训练场上被他用各种严苛手段操练的“仇”。
扫视著身边这五个“各怀鬼胎”的战土,盾牌、长剑、长矛、双手大剑-把自己围得像个待刷的副本首领刘易心里冷笑一声。想刷我这个boss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版本碾压!
他不再等待对方完成合围。就在左侧那个剑盾手因为同伴的走位而稍微分神的一剎那,刘易动了!目標正是他!
没有哨的喊叫,只有瞬间爆发的速度!
刘易的身体如同捕食的猎豹,脚下尘土微扬,整个人带著一股劲风扑向左翼的剑盾手。
那剑盾手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黑影带著盾牌撞来,慌忙集中精神举盾格挡。但刘易的衝锋並非硬撼,在即將接触的瞬间,他身体猛地向下一沉,重心压低,同时左臂的圆盾以一个倾斜向上的角度,狠狠撞在对方盾牌的下沿內侧!
“砰!”一声闷响!这招与之前对付第一个剑盾手如出一辙,但力量更大,角度更刁钻!
那剑盾手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螺旋般的力道从盾牌下方传来,完全破坏了他的防御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