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经。斯卡拉茨!圆颅党的首领,那个被他打压、边缘化的死敌!
他下意识地左右张望,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著那个光头的身影,却没有找到。斯卡拉茨此刻並不在这里。
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这个所谓的“议会”名单:一个维斯特洛老骑士,一个侏儒,一个多斯拉克血盟卫,一个无垢者指挥官,一个他的政敌!名单里竟然没有一个弥林伟主的代表!他的盟友呢他的心腹呢!
“雷兹纳克呢!”西茨达拉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变调。雷兹纳克莫瑞茨纳克,女王的总管,他在女王宫廷里最重要的眼线和盟友!
回答他的是阿戈。高大的多斯拉克战士双手抱在胸前,古铜色的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轻蔑和鄙夷,仿佛在看一个可笑的跳樑小丑。
“他”阿戈的声音带著多斯拉克人特有的粗蠣腔调,“他那个油滑的胖子他因为没有保护好卡丽熙,深感——歉疚。”
阿戈刻意加重了“歉疚”这个词,充满了讽刺,“现在已经自己辞去了所有职务,滚回他自己的房间,关起门来『禁闭懺悔”了!也许他正在祈祷诸神原谅他的无能,或者祈祷別的东西”
阿戈的嘴角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
西茨达拉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冻结了他的血液。
雷兹纳克被控制或自我囚禁了!这意味著他在金字塔內部的最后一个支点也被拔除了!这个所谓的议会,这个由异邦人,野蛮人,阉人和他死敌组成的议会他们是要彻底夺走他的一切!架空他!甚至清算他!
巨大的恐惧和滔天的愤怒瞬间衝垮了他所有的偽装。精心维持的悲痛面具彻底碎裂,露出了底下那张因权力被剥夺而扭曲挣疗的脸庞。
他的眼睛因极度的震惊和暴怒而充血,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脸颊上的肌肉疯狂地抽搐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
“我——才——是——国——王——!!!”
这声嘶吼充满了绝望的狂怒和不甘,在寢宫高大的穹顶下迴荡,震得烛火都为之摇曳。
回应他的是乔拉莫尔蒙冰冷而残酷的话语,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他最后的尊严:
“没有卡丽熙,你什么也不是。”魁梧的骑士抱著手臂,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
那个侏儒一一提利昂兰尼斯特一一此刻也开口了。
他微微歪著他那颗硕大的头颅,脸上带著一种混合著悲伤、厌烦和极度讽刺的表情,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西茨达拉的咆哮:
“太丑陋了,陛下。”提利昂的语气像是在评论一出低劣的闹剧,“收起这副嘴脸吧。不要在女王陛下的遗骸前,继续上演如此丑陋的戏码。”
他向前挪动了一小步,那双异色的眼睛直视著西茨达拉燃烧著怒火的眼睛,“我们只是在遵照丹妮莉丝女土最后的、明確的遗愿行事。我们只是在执行她的意志,维护她留下的秩序。仅此而已。”
“闭一一嘴一一!”西茨达拉猛地转向提利昂,所有的怒火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他面容扭曲,额头的青筋暴跳,手指几乎要戳到提利昂的脸上,声音因为极度的暴怒而撕裂,“这里轮不到一个畸形、航脏的侏儒说话!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站在这里!”
提利昂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双异色眼眸中的讽刺意味更浓了,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怜悯。
“陛下,”巴利斯坦爵士的声音再次响起,像一道冰冷的铁闸,压下了西茨达拉的狂怒。老骑士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沉稳而有力,带著无形的巨大压力,迫使西茨达拉不得不將注意力转回到他身上。
“请回答我一个问题。”巴利斯坦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西茨达拉的心猛地一沉。
“你是『鹰身女妖』吗”老骑士的问题如同惊雷炸响。
“不!”西茨达拉几乎是本能地矢口否认,声音因为惊惧而拔高变调,带著一种被冒犯的、色厉內荏的愤怒,“当然不是!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样质问我!我是你的国王!注意你的身份,老傢伙!”
“那么,毒药—是你下的吗,国王”巴利斯坦继续问道。
“轰”的一声,西茨达拉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巴利斯坦那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国王”二字,此刻听起来如同最恶毒的嘲讽。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脚跟撞到了冰冷的床柱。寢宫內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无数根芒刺,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巨大的压力让他几乎室息。他舔了舔突然变得乾涩的嘴唇,大脑疯狂地转动,寻找著脱罪的藉口。
“毒药!”西茨达拉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抬手指向一个空处,仿佛那里站著他的替罪羊,“那是—那是多恩人干的!昆汀!那个所谓的多恩王子!是他!一定是他!要是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