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地跳动著,在堆积如小丘的热蜡池中徒劳挣扎,將最后一点昏黄的光晕洒满女王宽大的羽毛床。
烛影在绘有精美图案的墙壁上剧烈晃动。丹妮莉丝坦格利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中央,紫色的眼眸在昏暗中睁得很大,毫无睡意。
她知道,那点微光很快就会熄灭,而当它熄灭时,又一个夜晚结束了。
黎明总是来得太快。
她无法入睡。她不敢入睡。她甚至不敢合上眼睛,唯恐眼皮一开一合之间,那无法逃避的白昼便已降临。
如果她拥有那种力量,她会让这黑夜成为永恆,將时间永远凝固在这静謐而私密的时刻。然而她无能为力,只能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贪婪地感受著每一分、每一秒流淌过的、带著苦涩甜蜜的时光。因为当拂晓来临,这一切都將被冰冷的现实冲刷,褪色成模糊而令人心痛的记忆。
在她身边,达里奥纳哈里斯正以婴儿般的酣然姿態沉睡。他健美的身躯舒展著,呼吸平稳悠长。
他常会带著他那標誌性的、充满野性魅力的笑容自夸,说自己拥有“睡觉的天赋”。
即使在校场训练的间隙,他也能在马鞍上瞬间入睡。
“一个不能立刻入睡的战士,哪有力气去战斗”他总是这样说。
更难得的是,噩梦似乎永远与他绝缘。当丹妮曾向他讲述“镜盾”塞尔维因为被他所杀的骑土们的鬼魂困扰的故事时,达里奥只是满不在乎地大笑。
“要是我杀的那些傢伙敢来找我麻烦”他金色的牙齿在烛光下一闪,“我就把他们再杀一遍!”
那一刻,丹妮便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是纯粹的僱佣兵之心一一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那些所谓的良心负担。
儘管达里奥已经向他的佣兵们传达了女王组建巡逻队的命令,並且应者云集,但丹妮深知,仅靠被动防御是守不住弥林的。
“守城不守野,守中必有攻”,提利昂兰尼斯特那略带沙哑的嗓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正是这个侏儒的建议,让她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弥林城中那些获得自由的前角斗士们。
这些孔武有力的战士,在女王禁止角斗表演后一度陷入失业的困境。
在提利昂的建议下,丹妮莉丝从中招募了天量愿意宣誓效忠、渴望战斗的勇土,將他们交给达里奥。
达里奥將他们补充进暴鸦团,並带出城外,像一群放归荒野的猛兽,不断骚扰、袭击围城的渊凯联军及其盟友的补给线、巡逻队和小股营地。
最初的行动並非一帆风顺,这些习惯了角斗场单打独斗或小规模混战的战士们,在真正的野战和协同作战中付出了血的代价。
然而,在达里奥冷酷而有效的指挥下,在几次不大但关键的小胜之后,他们迅速適应了这种新的战斗方式。
伤亡带来了经验,鲜血凝聚了团队。他们开始展现出令人生畏的战斗力,逐渐成为丹妮莉丝手中一支可靠的新锐力量。
这不仅解决了角斗士的失业问题,更意外地为她增添了一支生力军。提利昂的智慧,再一次让丹妮莉丝刮目相看。
不过,他实在太丑了
丹妮的目光从思绪中收回,落在身旁熟睡的情人脸上,眼神中充满了几乎要溢出的爱意。
达里奥趴著睡,轻薄的亚麻床罩缠结在他修长而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腿上。他的脸半理在柔软的羽毛枕头里,只露出高挺的鼻樑和线条坚毅的下頜。
丹妮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沿著他脊骨的凹陷,缓缓滑过他光滑紧实的背部肌肤。
他的皮肤触感温热细腻,如同上等的丝绸,只有极少的体毛。她迷恋指尖传来的触感,迷恋將手指缠绕在他那染成蓝色、精心打理过的髮捲中,迷恋为他按摩因整日骑马奔波而酸痛的肌肉,更迷恋於用手掌包裹住他的欲望之源,感受它在自己掌心迅速甦醒、变得坚硬如铁。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丹妮心中涌起一阵尖锐的刺痛。
如果她只是一个平凡女子,她愿意將整个下半生都用来抚摸达里奥纳哈里斯,探寻他身上每一道伤疤的来歷,倾听他讲述那些充满血腥与冒险的故事。
如果他开口要求,我愿意为他放弃王冠——丹妮绝望地想。但是,他永远不会开口。
在他们热烈缠绵、身体交融的巔峰时刻,达里奥或许会在她耳边呢喃著火热的情话,但她內心深处无比清楚:
他爱的是龙之母,是拥有巨龙的女王,而非丹妮莉丝这个人。如果我放弃了王冠,他眼中的光芒便会熄灭,他绝不会再想要我,
更何况,歷史无数次证明,一个失去王冠的国王,往往紧接著就会失去他的头颅。丹妮莉丝不认为自己作为女王就能倖免於难。
蜡烛的火苗最后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微的“噗”响,彻底熄灭,湮灭在它自己融化堆积的蜡泪之中。
丹妮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