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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能让他们避开即將到来的兵锋和风雨。”
她的目光变得异常锐利,直视著琼恩,仿佛要穿透他,看到问题的核心:“可是,琼恩,我养不活他们!”
她摊开双手,这是一个充满无力感的姿势。“竞技场能遮风挡雨,却不能填饱肚子。弥林的粮仓並不丰盈,城外的农田或被破坏,或被即將到来的敌人占据。除非——.”她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而危险,如同捕食前的巨龙,扫向弥林城內那些高耸的金字塔尖顶,“除非我想办法,从那些『伟主”们金字塔的深深地窖里,掏出他们囤积如山、寧愿发霉也不肯拿出来的粮食和財富!但那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我亲手撕毁那脆弱的和平协议,意味著內战很可能在渊凯人攻城之前就首先在弥林城內爆发!”
粮食。
琼恩的心臟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了。
这个词,无论在什么时代,在什么地方,都是悬在统治者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是横亘在生存与死亡之间最大的鸿沟。
金色黎明的庇护所的艰难岁月瞬间涌入他的脑海一一那些面黄肌瘦的脸孔,那些因为飢饿而浮肿的四肢,那些在分配食物时紧紧盯著木勺的、充满求生欲望的眼睛。
他亲眼看著老师刘易带著一队精锐的烈日行者战士外出“就食”一一本意是寻找粮食或交易渠道,结果却总是带回更多同样飢饿、濒临死亡的难民。
资源的压力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直到他离开金色黎明的那一天,整个庇护所的食物供应依然处於严格的配给制状態,每个人都凭票领取那微薄的口粮:两个土豆,一碗稀薄的、漂浮著几片菜叶的鱼汤,偶尔有些野菜。所有人,包括他的老师自己,都严格遵守著同样的標准,靠著这点东西勉强维持著生命和工作的力气。
琼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丹妮莉丝身上。她穿著华丽而精致的多层丝绸长裙,外罩一件镶嵌著银色鳞片的软皮马甲,银金色的长髮梳理得一丝不苟,戴著象徵龙与统治的精美髮饰。她整个人在晨光下熠熠生辉,与周围灰暗、泥泞、散发著绝望气息的环境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她看起来,可完全不像是会和她治下的平民一样,每天只靠两个土豆和一碗清汤度日,同甘共苦的人。事实上,在初到弥林城外,进行第一次救治时,他就曾目睹过令他永生难忘的恐怖景象:
几个饿到极致的阿斯塔波人,如同行户走肉般在营地边缘徘徊,最终—-他强压下胃里的翻腾。他绝不想在自己管理的难民营里,再次看到那样的地狱景象上演。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只有海浪不知疲倦地冲刷著沙滩。琼恩的內心在进行著激烈的斗爭。一边是女王的困境和城內迫在眉睫的巨大危机,一边是城外上万难民急需救治的性命。老师的话语在他耳边迴响:“行光明之道,需权衡利弊,但救人性命,永为第一要义。”
然而,如果城內因鹰身女妖之子的破坏和飢饿引发暴乱,最终城门失守,城外这些难民同样难逃厄运。
斟酌良久,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琼恩终於抬起头,迎上丹妮莉丝那双充满紧张期待和一丝恳求的紫色眼眸,缓缓地点了点头,他的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承载著巨大的责任。
“好吧,女王陛下,”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著一种下定决心的力量,“你说服了我。我愿意与你合作,在你关闭城门之前,將这些难民迁入大竞技场,並在此期间为你甄別鹰身女妖之子。”
丹妮莉丝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穿透乌云的阳光,明亮而真实。
但这份明亮还未完全展开,就被琼恩紧接著的话语堵了回去。
“但是,”琼恩的语气异常郑重,目光锐利如鹰集,“我有几个请求,请你务必答应我。这是合作的基础。”
丹妮莉丝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被一种认真而严肃的神情取代。她微微頜首,下頜的线条绷紧:“是什么,请说来听听。”她原本以为琼恩会为自己索取酬劳一一金幣、土地、爵位,或者一把瓦雷利亚钢剑,这是维斯特洛骑士们常见的需求。
然而,琼恩的话语却让她愣住了。
“首先,”琼恩的声音平稳而有力,“请陛下以女王的名义向我保证,在难民迁入大竞技场期间,无论城內情况多么艰难,你都会尽最大努力,为竞技场內的所有人提供维持生命所必需的食物和洁净的饮水。这是他们活下去的根本。”
“第二,”他继续说道,目光扫过难民营,“我的工作核心,首要任务依然是管理和救治这些难民。在为你甄別隱藏敌人的同时,治疗伤病、控制疫病、维持秩序、安抚人心,这些救人的工作,才是我最优先的职责。甄別敌人是手段,保护生命才是目的。”
“第三,”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我信奉的神明是光明之主。在弥林城內,
鹰身女妖的信仰根深蒂固。如果难民迁入后,鹰身女妖的祭司们前来挑蚌、阻挠我的救治工作,或者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