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做效尤的正道!”
鹰身女妖一一那长著女人头颅和躯干、却有著猛禽翅膀和利爪的可怕形象,是古老的吉斯人信奉的神明。
在辉煌的吉斯帝国被瓦雷利亚自由堡垒的龙王们用龙焰彻底毁灭,化为焦土之后,残存在奴隶湾的三个偏远殖民地一一阿斯塔波、弥林和渊凯一一便自翊为吉斯帝国的正统继承人,自然也全盘继承了他们对鹰身女妖的狂热崇拜。
这些在城市阴暗角落里神出鬼没,用匕首和毒药伏杀女王追隨者的刺客,便自称为“鹰身女妖之子”,视自己为神明意志的执行者。
听到侏儒的提议,丹妮莉丝眼中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但隨即又被更深的无奈和疲惫取代。
她摇了摇头,银色的髮丝拂过光洁的额头:“太难了,提利昂大人。我的人一一无垢者,圆颅党,甚至我的一些自由民勇士一一尝试了无数次。我们加强了巡逻,设置了陷阱,悬赏了巨额黄金但那些人如同鬼魅,来去无踪。我们甚至连他们的一片衣角,一个清晰的影子都没有抓到过。他们熟悉弥林如同熟悉自己的掌纹,而我们—“”她苦笑了一下,“更像是闯入迷宫的外来者。”
提利昂没有气銨,他歪了歪头,像一只思考的狐狸:“陛下,请告诉我,你之前都是派什么人去缉捕这些“影子””
“主要是无垢者,”丹妮莉丝回答,“他们是纪律最严明、最无畏的战士,对命令绝对服从。
然后是圆颅党。”她补充道,“斯卡拉茨大人和他的人,他们是本地人,最了解弥林的街巷、人情和那些旧贵族们的隱秘勾当。他们是弥林新秩序的支持者,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渴望揪出那些破坏者。”
无垢者一一那些在阿斯塔波的痛苦之屋中被阉割、被剥夺情感、被训练成纯粹杀戮机器的奴隶士兵。他们从小接受非人的训练,特徵是绝对的服从主人和无畏的死亡衝锋。
在自由贸易城邦,他们被广泛用作最可靠的警卫和突击力量。他们论百或千地买卖,是冷血的战爭机器。他们是出色的战场利刃,从不抢劫或强姦,但也缺乏应对城市暗影中诡阴谋的灵活性和洞察力。
而圆颅党一一是弥林城中那些接受了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统治的吉斯人。他们剃掉了象徵吉斯旧贵族身份的传统高耸髮髻,露出了光溜溜的头皮,以此表示与万恶的奴隶制度和腐朽的旧制度彻底划清界限,准备迎接弥林崭新的时代,
鹰身女妖之子將圆颅党视为最可耻的叛徒,把他们和自由民、无垢者一同当做刺杀的对象。圆颅党的首领是斯卡拉茨莫坎塔克,一位精瘦、禿顶、眼神锐利如鹰的吉斯贵族,他被人称作“圆颅大人”。
他对旧制度的仇恨和对新秩序的渴望一样强烈。这些信息,提利昂已经从侍候他们休息更衣的僕人口中得知。
然而,提利昂听完女王的回答,却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
“陛下,”他的声音带著一种务实的冷静,“无垢者確实忠诚,他们是战场上的利刃,是坚不可摧的盾墙。但缉捕藏匿在暗处的刺客、挖出阴谋的根须,这需要的是暗处的匕首,是能融入阴影的眼睛和耳朵。无垢者—-他们太显眼了,他们的纪律性在暗巷追踪中反而可能成为束缚。他们的存在本身就像黑夜里的火炬,告诉敌人该往哪里躲。”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深邃:“至於圆颅党-他们支持你的统治,这点我相信斯卡拉茨大人的诚意。但是,陛下,”提利昂的嘴角勾起一个略带讥讽的弧度,“你又怎么能分辨出,在那些剃光了脑袋、向你宣誓效忠的面孔中,没有既投靠西茨达尔佐洛拉克,又向你跪拜、获取你信任的双面人呢在这种高压和围困之下,骑墙观望,甚至暗中向两边下注,是许多贵族的生存之道。你派圆颅党去追查鹰身女妖之子,很可能是在让狐狸看守鸡舍,或者让一部分狐狸去追查另一部分狐狸的踪跡。效果可想而知。”
丹妮莉丝沉默了。提利昂的分析像冰冷的针,刺破了她之前一些想当然的认知。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她看向提利昂:“那么,提出你的建议吧,我的小顾问。”她的语气带著一丝期待,也带著审视,“你似乎已经有了人选”
提利昂微微頜首,脸上露出一丝狡点的笑容:“据我所知,佣兵团里充满了人渣、混蛋和各种意义上的垃圾。他们嗜酒如命,沉迷赌博,流连妓院,为钱卖命,无所不作。”
他的话语毫不客气,目光扫过达里奥,后者只是挑了挑眉,露出一副“你说得对又怎样”的痞笑。
“但是,”提利昂话锋一转,“他们总能从最险恶的战场上活下来,从最航脏的阴谋中脱身。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每一个人,都具备在泥潭里打滚的生存智慧,有著精湛的武艺和关键时刻保命的绝学。他们熟悉城市的阴暗面,擅长在灰色地带活动,懂得如何与三教九流打交道,如何设陷阱,如何追踪,如何—撬开別人的嘴。”
他走到桌边,短小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