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已经要不行了。”琼恩宣布道。看到年轻人瞬间崩溃的表情,他立即补充:“但她符合我出手救治的要求。”
年轻人泪流满面,沙粒黏在他潮湿的脸颊上。“求求你,救活了她,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琼恩摇摇头,黑髮在阳光下泛著深蓝的光泽。“我只要你跟我一起祈祷。”
他双膝跪地,高举双手。阳光在他指间流淌,仿佛实质的金液,落在少女身上。
当他开始祈祷时,声音如闷雷般在营地迴荡:
“光之父!生命之源!苍穹之上永不熄灭的烈焰!您的光芒撕裂长夜,您的温暖驱散寒霜——
隨著祷言的继续,周围的阿斯塔波人纷纷跪下。维恩和戴利恩交换了一个眼神,也跟著俯首。
很快,整个营地只剩下丹妮莉丝、她的侍卫和提利昂兰尼斯特还站立著。
侏儒的表情异常凝重。他见过琼恩施法,但从未见过如此庄重的仪式。
汗水顺著他的太阳穴滑下,浸湿了粗布衣领,
当琼恩的双手落在女孩额头时,一粒萤火虫般的光点从女孩胸口升起,在眾人惊嘆的目光中消散於空气。
“醒来吧,小姑娘!”琼恩轻轻拍打女孩的额头。
女孩的眼脸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睁开。她困惑的目光扫过周围的面孔,最后落在叔叔身上。
“这里是—巴兹尔叔叔我这是死了么”
年轻人膝行上前,颤抖的双手紧握侄女的手。“没有,你活过来了。琼恩圣者救了你,光之王救了你。”
女孩转向琼恩,嘴唇无声地蠕动著:“光之王”
这个称呼像野火般在人群中蔓延。提利昂注意到琼恩並没有纠正他们,他的灰眼睛里闪烁著复杂的光芒。
琼恩没有出言辩驳,说明光明之源和光之王並不相同。
此时的奴隶湾,已知的烈日行者只有自己一人,与其费事和红袍僧们爭夺信徒,不如借光之王的名义行事,就像老师在河间地以七神的名义行事一般。
夕阳將难民营染成血色,海风裹挟著细沙拍打在人们脸上。琼恩站起身时,膝盖处的布料已被沙地磨得发白。
他拍去手掌上的沙粒,指节处还残留著施法后的微弱光芒。
“琼恩,”丹妮莉丝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她向前迈了一步,绣著龙纹的靴尖陷入沙中,“如果我请你帮我整顿並拯救这些阿斯塔波人,你需要什么”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腰间悬掛的龙形徽章,“黄金权力美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琼恩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望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一艘商船正缓缓驶过弥林港口,却没有停泊,风帆在夕阳下如同燃烧的火焰。
“给我一条船,”他说,“让我回河间地。”
丹妮莉丝的指尖突然收紧,龙徽的尖角刺入皮肤。一滴血珠渗出来,很快被乾燥的空气吸走。
“我没有船。”她的声音变得艰涩,“一条都没有。”
海鸥在头顶盘旋,发出刺耳的鸣叫。
琼恩沉默地注视著它们,直到鸟群飞远。
“那么给我一百个士兵,”他最终说道,“两百个懂得照顾人的中年妇女,还有儘可能多的医土,无论水平如何。”
“那你自己呢”丹妮莉丝追问,“我是女王,不可能让你做事而不支付任何代价。”
一阵带著咸味的风掀起琼恩的上衣,露出
他伸手按住飘动的布料,声音低沉:“我帮助他们,並不是为了你——”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周围跪拜的难民,“如果你真要给,那就给我足够多养活他们的粮食吧。”
丹妮莉丝的眼神骤然黯淡。她转头望向难民营边缘,“我也没有粮食”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琼恩挑起一边眉毛。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出奇地像提利昂一一儘管他自己並不知道。
“怎么会没有呢”他的声音带著克制的嘲讽,“我听说弥林城里有很多大金字塔,而这些金字塔屯放著吃不完的粮食。”
“可是他们一一”丹妮莉丝猛地住口,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她想起昨天金字塔贵族们傲慢的面孔,想起他们以“传统”为名拒绝开仓放粮的说辞。
琼恩耸耸肩,皮革腰带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好吧,那不关我的事——.”他故意拖长声调,目光警向站在一旁的提利昂,“不过我听说提利昂兰尼斯特当过財政大臣,也许他能帮你从那些奴隶主手里榨出粮食来。”
提利昂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微微侧头向琼恩致意,他知道这是琼恩对於自己暴露他的身份而採取的小小报復一一这可不是一个容易乾的活儿。
“被雪诺大人记住可真令我受宠若惊,”他的声音带著惯常的戏謔,但眼神异常锐利,“不过我猜女王需要的不是『榨取”,而是更有创意的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