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向前迈了一步,嘴角掛著那抹標誌性的狡点笑容:“琼恩,这位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弥林的统治者,群龙之母。她想见见你。”
丹妮莉丝抬手摘下了纱巾,银金色的长髮在阳光下如熔化的金子般流淌而下。她直视著琼恩的眼睛,等待著他的反应。
琼恩微微一,但很快恢復了镇定。他单手抚胸,微微躬身,行了一个北境式的礼节:“很荣幸见到你,陛下。”
阿戈一一丹妮莉丝的血盟卫之一一一立刻上前一步,怒目而视:“在你面前的是大草原的『卡丽熙”、弥林女王、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女王、七国统治者、全境守护、解放者、破除者、龙之母!跪下,並显示你的尊重!”
琼恩皱起眉头,自光从阿戈身上扫过,又回到丹妮莉丝脸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可是我並没有看见这么多人。”
丹妮莉丝愣了一下,隨即轻笑出声。她抬手制止了阿戈,摇了摇头:“他们给我的头衔太过长,有时候也让我觉得很繁琐,但当一个女王並不容易。”
琼恩点点头,目光平静:“的確如此。不过我的老师说过一句话一一“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当你的作为给人带来幸福,你只需要一个名字,就能让別人永远记住你。”
丹妮莉丝的眉头轻轻起。这句话像是一把无形的剑,刺中了她內心深处的疑虑一一她解放了奴隶,却让弥林陷入混乱;她打破了,却无法给予真正的秩序。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著腰间的鞭子,声音微微冷了下来:“是么是我做的不够好”
琼恩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越过她,望向远处排成长队的难民,那些衣衫楼、面黄肌瘦的人们,他们中的许多人仍在等待治疗。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不,你做得很好,超过了七国九成九的领主,更不用说东陆这里遍地都是宛如蟑螂般的奴隶主们。你给予他们自由,让他们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但是——.”
“但是什么”丹妮莉丝追问道,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
琼恩收回目光,直视著她:“陛下,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医士。统治王国並非我的擅长,请原谅我给不了你更多的建议。”他微微頜首,“如果你允许,我想回到我的病房,继续为其他病人治疗了。”
丹妮莉丝的胸口突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她习惯了人们的敬畏、諂媚,甚至是恐惧,但眼前这个北境青年却如此平静,甚至带著一丝疏离的审视。
“你並不是一个普通的医士。”她的声音冷了下来,“据我所知,你还是艾德史塔克的儿子。作为叛国者的后裔,我应该杀了你,对不对”
琼恩的眼神骤然一凝,周围的空气似乎也隨之凝固。他缓缓看向提利昂,而后者只是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抱歉,琼恩,我想你的老师肯定也更愿意看到你留在这里帮助这些可怜的人。毕竟他身边还有凯文,不是么”
琼恩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某种情绪。也许应该找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把侏儒狠狠揍一顿。
隨后,他转向丹妮莉丝,声音依旧平稳,但多了一丝锋芒:“陛下,我父亲和劳勃国王举起叛旗的时候,我甚至还不会说话。如果你要以这个罪名杀了我,请先杀掉你身边的那个侏儒。”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而且,据我所知,你的父亲伊里斯国王的统治,在七国並不得人心。他诱杀了我的祖父和大伯,你的兄长雷加王子还绑架了我的姑姑。如果你一定要追究当年的罪责,那这个罪名无法让我心服。”
丹妮莉丝的瞳孔微微收缩。很少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直白地提起她家族的罪行,更没有人敢用这种近乎挑畔的语气对她说话。但奇怪的是,她並没有感到愤怒,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欣赏
她注视著琼恩挺直的脊背和毫不退缩的眼神,突然笑了:“你真是一个勇敢的人。”
琼恩微微一愜,似乎是没料到她的反应,抑或是被她突然的笑容所倾倒他自己也不知道。
丹妮莉丝的目光越过他,望向那些仍在等待治疗的难民,声音柔和了几分:“我听一个阿斯塔波人说,这里有一位可以为他们治疗病痛的圣者—我原本以为他们说的是伊蒙学土,直到刚才看到是你在为病患治疗,我才明百圣者说的是你。”她顿了顿,“为什么你要免费为这些人治病明明他们和你毫无关係。”
琼恩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远处一个被母亲抱在怀里、因高烧而哭泣的孩子身上。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大概是因为习惯了。从我正式成为烈日医者学徒的时候开始,我就跟著我的老师为战爭难民们治病疗伤。在海对岸,也有无数的平民因为贵族们的私慾而陷入战爭的灾祸之中。”他抬起眼,直视丹妮莉丝,“当我看到这些人被当做垃圾一样留在这里等死时,我控制不了自己。如果一定要问我为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坚定:“因为他们都是人,是阳光照耀之下平等的生命。他们不应该像垃圾一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