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赶忙制止,“队长大人知道你的授权状。艾德慕爵士知道,马房小弟也知道。”
“我是伯爵老爷,我要他脑袋!”
“我犯了什么罪”艾德慕身形消瘦,却比艾蒙佛雷更具伯爵风范。他身著加垫紧身红色上衣,胸前绣著腾跃鱒鱼,搭配黑靴子和蓝马裤,枣红头髮刚修剪清洗过,火红的鬍鬚也修整得十分整齐,“你们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噢”自奔流城开城投降以来,詹姆兰尼斯特就未曾合眼,此刻脑袋里仿佛有重锤在敲,“我可没让你放走布林登爵土。”
“你只让我献城投降,没让我交出叔叔。是你自己的人看守不力,怎能怪到我头上
”
詹姆没心思爭辩,厉声问道:“他到底在哪里”土兵们已將奔流城搜了三遍,却毫无布林登徒利的踪跡。
“他没告诉我要去哪儿。”
“你也没问好吧,他是怎么逃走的”
艾德慕得意地笑道:“鱼会游泳,黑鱼游得尤其快。”
詹姆凝视著他的眼晴,缓缓说道:“凯岩城下,有种密牢,狭小得如同板甲。在里面,你既无法翻身,也不能坐起,甚至当老鼠啃咬你的脚趾时,你都无法触碰驱赶。怎么样,你想重新考虑一下回答吗”
艾德慕的笑容瞬间消失:“你向我保证,会会以公爵的待遇待我。”
“我会信守承诺,”詹姆说,“在密牢里悲惨死去的,不乏比你高贵的骑士,还有眾多伯爵公爵,要是我没记错,甚至有一两位国王。你要是乐意,我可以安排你老婆住在你旁边,我可不想强行拆散你们。”
“他真的是游出去的,”艾德慕鬱闷地坦白,“我们打开水门的铁闸,只升起三尺左右,在水底留下缝隙,表面却看不出异样。我叔叔是游泳健將,天黑后,他独自钻过水底的尖刺,接著又用同样的方法通过了拦江堤坝。无月之夜,守卫们疲惫懈怠,黑鱼顺著黑色的河流,静悄悄地游向下游。”
詹姆走到窗前,望向外面的河流。秋日明媚,阳光在水面闪烁,黑鱼想必已游出十里格远。
“必须抓住他。”艾蒙佛雷坚持道,
“他跑不掉,”詹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底,“我已派猎人和猎狗前去搜寻。”南岸的搜索由亚当马尔布兰爵士负责,北岸则交给雨林的德莫特爵土。他本想让本地河间诸侯参与,但像凡斯、派柏这类人,恐怕只会帮黑鱼逃亡,便打消了念头。
总之,詹姆对此並不抱太大希望。“他能躲一时,”铁卫队长最后说,“躲不了一世
“万一他回来抢夺我的城堡怎么办”
“你有两百卫兵。”虽说就城堡守卫而言,两百人绰绰有余,但艾蒙老爷的统治危机四伏。好在黑鱼早有准备,奔流城內储备了充足的补给,艾蒙老爷无需为此担忧。
“布林登爵士给我们製造了这么大麻烦,我怀疑他不会轻易回来自投罗网。”但他有可能落草为寇,带领一帮土匪杀回来,黑鱼的战斗精神不容小。
“这是你的家堡,”吉娜夫人告诉丈夫,“你必须亲自保卫它。要是做不到,就一把火烧了,逃回凯岩城去。”
艾蒙老爷揉了揉嘴巴,他的手因咀嚼酸草叶又红又黏。“那当然,奔流城是我的,没人能从我手中夺走。”他又怀疑地看了艾德慕一眼,隨后被吉娜夫人从书房拉走。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两人独处后,詹姆问艾德慕。
“这是我父亲的书房,”徒利骄傲地说,“他曾在这里统治河间流域,睿智且威严。
他喜欢在窗前办公,因为那里光线极佳,只需稍稍抬头,河上风景便尽收眼底。后来,他眼睛不好了,便让凯特琳来念文件。小指头和我曾在门边用木块搭建城堡。弒君者,你永远无法想像,看到你待在这间屋子里,我內心有多么厌恶,对你有多么鄙视。”
“很多比你优秀的人都鄙视我,艾德慕,你又算什么。”詹姆呼唤守卫,“带大人回塔楼房间,並为大人准备食物。”
奔流城的前任公爵沉默不语,明天早上,他就要永远离开这座曾经的家堡,前往西境成为阶下囚。护卫队由佛勒普莱斯特爵士率领,包括二十名骑士和八十名步兵。和他一同离开的,还有他的外甥媳妇,简妮维斯特琳。她模样可爱,毕竟罗柏史塔克曾以一整个国家和数千士兵的性命为代价,才得以与她相伴。可惜,对於凯岩城的兰尼斯特家族而言,她不过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詹姆坐回霍斯特徒利的椅子,將河间地图放在膝上,用金手抚平。他暗自思索,如果自己是黑鱼,会逃往何处
过了一天,雨林的德莫特爵士一无所获地返回。“什么都没找到,除了几百只该死的野狼。”他匯报说,“我的两名哨兵在黑暗中被狼群扑倒,丟了性命。哨兵们身著锁甲和煮沸皮甲,可那些野兽毫无惧意。杰特死前说,狼群首领是一只巨型母狼,还是冰原狼。
后来,这群狼又衝进马群,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