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面曾经满载著北境人民为罗柏的大军准备的食物和其他补给,可现在它们都空荡荡地半沉在沼泽里。
“还有多久到滦河城,兰德爵士”琼恩问道。
“快了,离开这片沼泽,只要两天时间就能赶到滦河城,也许我们还能赶上宴席。”兰德气喘吁吁地回答道。
“我们晚了这么多天,还能赶上宴席”塞尔吉奥有些不太相信。
韦德笑道:“你见过没有新郎的婚礼么艾德慕大人不可能撇下少狼主独自前往滦河城成亲,所以他们在路上耽搁几天,婚礼就会被推迟几天。”
兰德爵士一边把靴子从泥里拔出来,一边嘆息道:“不知道能不能吃到热腾腾的烤猪腿,我已经好久没吃到烤猪腿了。”
又过了三天,眾人终於来到了绿叉河的岸边。在抵达绿叉河之前,他们先听到了汹涌的水声,沉吟不绝,犹如巨兽咆哮。河流高涨,宽度比去年罗柏率军渡河並答应娶佛雷家女子为妻时增加了一倍半。
虽然这一路上被弗雷家族巡路的骑兵斥候盘问过几次,但凭藉著几位老兵对本地的熟悉,他们轻易通过了对方的检查,进入了滦河城的统治区域。
走到傍晚,他们离绿叉河和佛雷侯爵的双子城堡仍有一段距离。快到了,琼恩心想他知道自己应该兴奋,但肚內却绞作一团。
这或许是因为他在跟感冒抗爭,於是他往身上施展了几个纯净术,但这种感觉却丝毫没有消退。他依稀记得昨晚做了个可怕的噩梦,虽然现在已不记得具体內容,但那种朦朧恍愧的感觉始终徘徊不去。
这种感觉在几个月前曾经出现过,在那之后不久,老师就带回了父亲被国王处死的消息。这不是一个吉利的兆头,他想著。
可是此刻,在他和自己的兄弟之间別无他物,只有一道城门、一条大河和一支军队罢了———但那是罗柏的军队,所以没有真正的危险,不是吗
未见城堡,先听到了音乐:在河流的咆哮和雨点的敲打之下,远处传来咚咚的鼓点、
吼叫的號角和尖细的笛子声。
“看来我们错过了婚礼,”兰德道,“但宴会还在进行中。太好了,我一定要抢一条烤猪腿,你们到时候帮一帮我。”他的嘴角因为美好的幻想已经咧到了脸颊上。
“放心吧,那条猪腿就是你今晚的新娘,我们让一个帐篷给你,让你和你的新娘洞房。”韦德挪输道。
兰德却不以为意,哈哈一笑:“哈,一言为定!”
此时,他们所在的道路之前基本朝西北延伸,这会儿却转向正西,穿过一个苹果园和一片饱受雨水躁的玉米地,隨后登上一段山坡。河流、城堡与营寨突然全部映入眼帘。
成百上千的人和马聚集在三座硕大的帐篷周围,这三座大帐並排而立,正对著城堡大门,宛如三个巨大的帆布大厅。罗柏將自己的军营设在远离城堡、地势较高且相对乾燥的地方,然而绿叉河水已溢出堤岸,甚至淹没了某些搭建不够谨慎的帐篷。
走近后,城堡里传出的乐音愈发嘈杂,鼓號之声席捲整个营寨。而且,近处城堡演奏的乐曲与对岸截然不同,听起来简直像是在打仗而非演奏乐谣。
“难听得要死,我要是弗雷伯爵,一定会下令把这些乐师吊死。”兰德评论道。
塞尔吉奥哼了一声,也许是觉得好笑。“我敢保证,连奔流城的聋子老太婆都会抱怨这没来由的噪声。听说瓦德佛雷眼睛不行,怎么没人提他那该死的耳朵呢”
琼恩心想,如果现在是白天就好了,有太阳有风的话,就能看清前方的旗帜,就能寻找史塔克家的冰原奔狠、赛文家的战斧或葛洛佛家的钢甲铁拳。
然而,在晦暗的黄昏中,所有的顏色都化作了灰色。雨已减弱成细丝,犹如薄雾般繚绕,但早先的倾盆大雨使得旗帜湿漉漉的,像洗碗布一样无法辨识。
一圈马车和推车围绕营地,组成了一道粗糙的木墙,用以抵御任何可能的攻击。正是在这里,守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守卫队长手里提著灯,光亮刚好足以让琼恩看清他身上缀满血点的淡红披风,土兵们胸口则缝著水蛭伯爵的纹章一一恐怖堡的剥皮人標誌。
领头的骑兵队长出言询问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琼恩从怀里取出简妮王后交给他的信件,回答道:“我奉简妮王后的命令,向少狼主送上她的信件。”
“简妮王后”骑兵队长伸手想要將信封取走,却被琼恩闪开。
“这是王后交给国王的信,你不能碰。”琼恩说道。
波顿家的骑兵们一阵骚动,显然对琼恩的拒绝感到不满。然而,骑兵队长及时制止了他们,转向琼恩道:“你们可以进去,但城堡现已封闭,任何人不得进出,你们只能在城外暂候一夜。此外,婚宴场合严禁穿戴鎧甲及携带武器,请你们將鎧甲卸下。”
兰德卡尔顿对琼恩问道:“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再说”
琼恩却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