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起起伏伏的水波中。在他的身边,趴著同样湿漉漉的白灵。
琼恩记得跟著老师前往费舍尔庄园之前,將白灵留在了修道院,而它不知何时竟悄悄跟了上来,並在最紧要的关头救了他的性命。
琼恩懵懂地坐直身体,望著波涛起伏的绿叉河以及极远处照亮天际的火光,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白灵鸣咽著把头凑过来,舔他的鼻子,將他从无言中惊醒。琼恩抱住白灵巨大的狼头,脸埋进它的毛髮里,眼泪混杂看水珠落在地上。他喃喃地说:“白灵,
白灵,我们今晚又失去了一个兄弟-但是我们还来得及找回一个妹妹。”
在暗沉的月色中,琼恩站起来与白灵一起向下游走去。他们盲无目的地走了一夜,直到黎明时分,才终於找到一个有人的村子。
由於弗雷家族在五王之战中的暖味態度以及其远离奔流城的地理位置,其领地內的村庄几乎未受攻击,农田里的作物也保存完好,村民们仍旧过著辛苦却安稳的日子。
自从昨天上午从宿营地出发后,琼恩就没有吃过东西,只是喝了一肚子的水。在把肚子里的水都排乾净后,他也开始感到飢饿。也许在这个寧静的村庄里,琼恩和白灵或许能找到一些食物和休息的地方,为接下来的旅程做好准备。
琼恩走进村子里,自称是一个遭遇强盗抢劫的倒霉蛋,用藏在贴身衣兜里的一个银月从本地人那里换来了一头毛驴和一顿饭,隨后便装扮成一个普通的农户,继续沿著河流向下游走去。
他心中並没有明確的目的地,
回奔流城吗不,罗柏即使未死也必然已被囚禁,奔流城失去了主人,很快就会面临西境军或弗雷家族的围攻。
回修道院吗回去又能做什么呢只是跟老师打个招呼然后立刻离开,去寻找自己的妹妹艾莉亚吗
可是,他又该去哪里寻找艾莉亚呢
在他的印象里,“猎狗”桑鐸克里冈虽然不像他的哥哥“魔山”那样残暴,但是也绝非一个好人。
艾莉亚会以一个农家少年的形象出现在滦河城,只能说明当时的她並没有真正回到罗柏身边,所以她很有可能只是“猎狗”的俘虏,猎狗本打算用艾莉亚去找罗柏换取赎金。
而他再次將艾莉亚掳走,而非交给弗雷家,显然是在寻找下一个买家。
这个买家,琼恩推测,很可能是谷地的公爵夫人莱莎艾林,凯特琳女士的妹妹。
琼恩心中暗自思量,若能走到谷地,见到莱莎女士和艾莉亚,自己是否应该將她从公爵夫人身边带走。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私生子,並非史塔克家族的真正成员。留在莱莎女士身边,艾莉亚能成为贵族小姐;而跟在自己身边,她则只是佣兵的妹妹。
儘管琼恩坚信,在素未谋面的阿姨和自己这个一起长大的私生子哥哥之间,艾莉亚会选择自己,但作为哥哥,他更要为妹妹的未来著想。有了整个谷地作为后盾,艾莉亚或许有机会重返临冬城。
无论如何,琼恩都决心要见艾莉亚一面,让她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亲人在关心看她,她永远不会孤单。从滦河城前往谷地,最快捷的途径便是顺著绿叉河一路向东,在国王大道转道向北,穿过明月山脉进入谷地。
於是,琼恩就这样边走边问,沿著绿叉河的河岸一路向东行进。
琼恩的补给品和武器装备都被那匹受惊的坐骑带走了,装著二十多个金龙和银月的钱袋子也遗失在了绿叉河里。
他缝在衣襟里的最后一个银月换来了这头代步的毛驴,虽然毛驴背上有足够他吃上好几天的补给品,但这些补给未必能坚持到找到艾莉亚的那一天。
每天早晨醒来时,琼恩都能感觉到內心的一片空洞。这不是飢饿一一他还有很多食物。
这是一种虚无感,原来兄弟姐妹和父亲们所在的地方现在已经化为乌有。
与弗雷家士兵格斗所受的伤害已经痊癒,但心中的空洞却依旧存在。琼恩知道,这个空洞永远不会真正好起来。在睡觉时,他告诉自己要坚强面对。
离开村落之后,琼恩一路上看到了许多不同的人:田里的农夫在辛勤劳作,放牧的猪信在照顾著牲畜,挤牛奶的姑娘在忙碌著,还有沿著满是车辙的道路传递消息的侍从。
这些景象虽然平凡,但在琼恩眼中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即便如此,琼恩也从来不想跟他们搭话,仿佛对方生活在一片遥远的土地上,讲的是奇特陌生的语言,他们跟他毫无关係,反之亦然。
再说,被人看到也不安全。时不时会有一队骑手经过豌的由间道路,高举佛雷家族的双塔旗帜。
当他们经过时,琼恩像个普通的农民一样將毛驴牵到路边,自己则低著头站到一旁。
“你有没有看到逃亡的北方人”一个骑兵停在琼恩身边,用马鞭往他背上抽了一下问道。
琼恩用神眼湖一带的口音回答道:“北方人大人,我前几天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