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岩城等歷次会战的老兵,以及掠夺过西境兰尼斯特家族富裕矿山的精锐。他们都是北方人,而三河诸侯中,除了和艾德慕要好的数人前来作陪外,大都留在河间地观望国王收復北境。
琼恩清楚地记得,从临冬城出发的那一天,数千人的部队气势昂扬地举著冬狼旗一路南下,到了卡林湾时,已经壮大到一万五千人之眾。与弗雷家族结盟后,北境军分兵两路,步兵由卢斯波顿带领向东,骑兵由罗柏率领向南,而仅这一路骑兵,就有將近八千人之多。
然而,现在却只剩下了三千五百多人。听到这个数字时,琼恩的心臟不禁猛地跳动了一下。也就是说,追隨罗柏南下的汉子们,有一多半已经埋骨他乡,再也见不到他们的亲人。虽然罗柏带领他们贏得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但代价却是他最忠诚的部下们的生命。
琼恩担忧,当这些老兵继续被下一场胜利消耗时,何时会迎来第一场失败呢
更让琼恩愤怒的是,罗柏南下河间地的初衷是为了拯救被西境军打得焦头烂额的河间贵族们。然而,在罗柏如此艰难的时刻,除了与艾德慕要好的少数贵族外,大多数居然按兵不动、袖手旁观。
罗柏啊罗柏,你究竟是捲入了一场怎样的战爭之中
也许老师是对的-贵族这种生物,压根就不应该存在於这个世界。
队伍不经意间经过了语森林,这里正是罗柏打下平生第一场大胜仗的地方,仿佛上天有意为之。他们沿著狭窄的石板河床底的溪流前进,记得那日詹姆兰尼斯特的军队正是在这里遭到了重创。那时气候尚暖,琼恩忆起,树木葱绿,溪流也未曾猛涨。
如今,秋叶充塞流水,到处乱石盘根。曾为罗柏军队提供掩护的林木,已脱下绿色的外套,换上一身金色中带棕色斑点的服装,有些甚至变成了暗红色,令人不安地联想起铁锈和凝血。唯有云杉和士兵松仍保持著绿意,挺拔云天,宛如高大的黑色枪矛。
一切都变了,琼恩心想。
回想起语森林大战的那天晚上,父亲还活在伊耿高丘底下的黑牢里,而布兰和瑞肯则安全地待在临冬城的墙垒之后。席恩葛雷乔伊则在罗柏身边奋战,事后不断夸口自己差点与弒君者交手。据老师事后回忆,罗柏的整个卫队,將近二十多人,都差点没能挡住弒君者的衝锋。如果当时他真的衝到了罗柏面前,也许席恩葛雷乔伊就会命丧他剑下,
而布兰和瑞肯的命运或许会有所不同。
天吶,瑞肯还那么小!一股剧烈的痛楚从心底蔓延到四肢,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你没事吧如果冷的话,我可以带你找一个温暖的地方休息一会儿。”队伍里的另外一个老兵塞尔吉奥关切地问道。他便是那两个没有受伤,却被光明感召的战士之一。
琼恩摇摇头,甩掉头顶兜帽上的水珠,“没关係,只要路还能走,我们就继续走下去。”
塞尔吉奥皱眉道:“琼恩大人,赶路虽然重要,但如果你生病了,只会更耽误行程。
琼恩鬆开著韁绳的右手,伸出食指。一粒金黄的光点突兀地出现在他的指尖,然后像一只小小的蜜蜂般绕著手指飞舞,直至消失在他的手臂上。
“不要紧,塞尔吉奥,我的老师教过我如何治疗风寒感冒。如果你们感觉到不舒服隨时可以告诉我。”琼恩说道。
看著琼恩手里的光点,塞尔吉奥瞪大了眼晴,磕磕巴巴地说:“琼,琼恩大人,可以让我试一下吗我,我从昨晚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你看,咳咳!”说著,塞尔吉奥用力地咳了两声,脸色都涨得红润起来。
此时的琼恩法力充盈,对於塞尔吉奥究竟是真的难受还是出於好奇並不在意,他对著塞尔吉奥就释放了一道“纯净术”。琼恩手里的光点跳到塞尔吉奥的头上,绕著他的身体转了一圈。塞尔吉奥闭著眼晴喃喃自语:“原来这就是神明的恩赐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好像被洗涤了一次。”
睁开眼晴后,他目光灼灼地看向琼恩,问道:“琼恩大人,我想从此追隨你,能得授这种神明的恩赐吗”
琼恩摇摇头,解释道:“不能-只有我的老师刘易光明使者才能为別人授予光明之种。而且,被授予光明之种的人,必须有坚定而虔诚的信仰,才能觉醒光明之力。我这次去投效罗柏国王,也许很久都不会离开。所以,如果你真心想要皈依安舍信仰,在把我送到滦河城之后,我可以为你写一封推荐信。到时候,你拿著推荐信去神眼湖畔的圣莫尔斯修道院,我的老师自然会为你安排一个合適的职务。如果你能够认同我老师的理念,最终肯定能成为一名烈日行者。”
塞尔吉奥闻言,向琼恩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谢你,大人。”
回想起去年的语森林之战,那一夜,琼恩並没有参战。为了避免身份暴露,老师让他带著白灵守护装满辐重的马车。因此,他並没有亲眼见到战场的惨状。
此时穿越战场,琼恩看到了去年留下的遗蹟:被雨水冲刷腐蚀的头盔、断裂的长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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