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
在迪安和卡尔洛入驻修道院兵营的头一两天,刘易在铁匠工坊忙著仿造“瓦雷利亚钢”的事情,他们俩就自己在兵营里隨处走动,没有人陪同,反而更自在一些。
经过两大的观察,结果让他们天为震惊:
刘易的训练方法竟是让战士们进行真刀真枪的实战演练,只是要求控制力度,別把战友真的杀死,以便能够及时救治,除此之外百无禁忌。
迪安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卡尔洛也在都城守备队摸爬滚打了很多年。
他们知道,一个平民徵召兵上了战场后,往往很难存活下来。因为他们並没有像骑土家族的子嗣那样接受过武艺训练,也没有人为他们购买昂贵的鎧甲和武器。
在战场上,第一轮攻击往往就会让许多人丧生。而那些倖存下来的人,只要能挺过伤口感染癒合的艰难时期,就能凭藉著在战场上捡到的装备,逐渐成为一名老兵。
这些见过生死的老兵,在战斗意志和战斗意识上,都远远超过了新兵,这也是老兵如此珍贵的原因。
然而,在刘易这里,情况却有所不同。有了烈日行者的光明法术,仅仅三天时间,就能让一个新兵经歷数次生死搏杀,迅速从一个懵懂无知的新兵蛋子蜕变成一名真正见过血的铁血战士。
而就连迪安和卡尔洛身边的亲兵,也不敢说自己经歷过几次这种高烈度的势均力敌的血战。
因此,他们愈发觉得在渥德庄园选择刘易成为联盟头领的决定无比正確。
第二天上午,接到背著行李来报到的詹德利之后,刘易看到正在对参与训练的士兵们指指点点的卡尔洛和迪安两人,便凑了过去说道:
“这种训练方式效果虽好,但是太过严苛,还是会有人適应不了这种高强度的训练,
不得已被安排到了辅兵里去。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真的到了战场上,队列中有人只是被砍上一刀就大喊大叫,会非常影响士气。能在训练中就把他们挑出来,不论是对於整个队伍还是他们本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卡尔洛看著训练场上东一滩西一滩的血跡和战士们身上布满血痕的衣甲,嘴角抽搐艰难地说道:“能这样训练士兵,还不引起譁变的,也只有你了,刘易团长。”
“嘿,我也是非常小心的。”刘易回应道,“我特意下过命令,绝不允许在训练中斩断对手的肢体。只要肢体不从身上断裂脱落,治好之后,伤者还能恢復如初,不会影响他们后续的生活和工作。”
“可是这样会不会让他们养成在战场上也畏首畏尾的习惯”迪安提出疑问。
“没关係。”刘易解释道,“如果没有烈日行者的庇护,相比砍伤,穿刺伤更为致命。而且,敌人也是人,战胜他们后,他们的资源就会成为我们的资源,他们的土兵也可能成为我们的士兵。能为他们保留一些元气,对未来多少会有些好处。”
迪安听后,想了想,点头表示赞同:“你想得很周到。”
接著,卡尔洛问道:“我这一次带来的士兵,能加入到这种训练中么”
“你只是想让他们体验一下,还是正式加入其中”刘易反问。
“如果能正式加入其中最好有什么困难么”卡尔洛追问道。
“能编入部队里的烈日行者,我都已经编入其中了。”刘易说明道,“如果你们的土兵要加入到正式的训练里,我只能把他们打散,分配到各个小队里,没办法单独为你的队伍配备一个烈日行者。”
卡尔洛这次带来的是自己领地里的心腹精锐,他们长期並肩作战,配合默契。如果就此將他们打散,散布到別的小队里,对卡尔洛来说得不偿失。
於是卡尔洛遗憾地摇摇头:“如果是要將他们拆散,就没意义了。只是体验一下的话,上次在渥德庄园,我们不是已经体验过了么”
“也是。”刘易笑了笑,安慰道,“没关係,大家都是盟友,以后我这边有新的烈日行者,我儘量为你们的卫队也给配备上。”
迪安闻言,好奇地问道:“刘易团长,金色黎明还在训练新的烈日行者么”
刘易纠正道:“烈日行者並非通过训练產生,神明的眷顾不在於受眷顾者接受过多少训练,而在於他是否全心全意地接受安舍信仰的理念,並为之不懈奋斗。
这听起来简单,实则难以做到。我来到圣莫尔斯修道院已近四个月,庇护了一千多人,但迄今为止,包括那些在外行走的,总共也只选拔出六十多个烈日行者。”
卡尔洛接过话茬:“这两天你晚上的课程,我悄悄在旁听过。不得不说,你和你的神明的理念確实惊世骇俗,我想大概没多少贵族会支持你的想法。”
刘易眼眸中闪烁著寒光:
“无妨。歷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终將碾过一切不自量力者的阻拦。当那些不愿接受安舍信仰的傢伙被扫入尘埃后,他们支不支持也就无足轻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