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钢剑这类珍品,他並不吝嗇,只要能够换取物资,他愿意打造多少就打造多少。
“不过,凯登,你和沃尔特师傅、巴林师傅一样——对了!”刘易突然转头看向沃尔特,补充道:“沃尔特师傅,我差点忘了罗宾师傅,你回去后也叫上他一起去找约翰。”
得到沃尔特的確认后,刘易继续对凯登说:“信任確实是个问题。你完成了罗尔夫未竟的任务,將孩子们安全送到修道院,在我看来,你已经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伙伴。但在其他兄弟眼中,你还只是个陌生人。
凯登闻言,心中一跳,“你的意思是”
“你想不想成为一名“烈日行者””刘易问道。
凯登立刻学著巴林的样子,单膝跪下,“我当然愿意,光明使者。我也愿意为安舍的事业献出生命。”
“但你知道安舍的事业具体是什么吗”刘易进一步问道。
这个问题让凯登一时语塞。之前与罗尔夫同行时,由於信任尚未建立,罗尔夫並未向他透露过金色黎明的理念。而等到两人建立起充分的信任后,又因为行程紧迫、时间紧张,未能深入交流。
所以直到此时,人们也仅仅知道光明使者和他的追隨者们是一群信奉太阳神安舍(他们认为安舍与七神是同一个神明),並能运用光明法术为人治病疗伤的神奇战士。因此当刘易向凯登提出问题时,他答不上来。
於是,刘易对凯登说道:“回去之后,你也去找约翰修土,就说我让你去找他,让他为你指定一位导师,详细介绍一下金色黎明的理念。等我將这柄塞里斯钢剑交给你的那一天,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答案。”
此时已是傍晚,眾人回到了修道院。趁著大家吃过晚饭,大厅被腾空的时机,刘易为铁匠巴林、木匠罗宾和沃尔特举行了晋升仪式。
他们三个虽是工匠,更是平民,对於安舍信仰的接受程度,远远超过了邓肯贝克这样的骑士。
在大集会时,他们未曾自告奋勇参加刘易的选拔,是误以为只有战士和修士才能自荐成为烈日行者,从而错过了那次机会。
而刘易通过他们的晋升,向修道院治下的所有人表明:只要愿意投身安舍的事业,无论性別、职业、年纪还是家世,都可以成为烈日行者。
接下来的两天里,刘易留在水力锻锤旁,打造未来要售卖的商品;而凯登风暴则按照刘易的指示,去见了约翰修土,请求学习安舍信仰的真义。
当约翰得知刘易准备让凯登负责去河湾地採购粮食的事务后,他略作思考,便决定让盖尔修士来担任凯登的导师,为他介绍安舍信仰的真义。
在血戏班血洗修道院之前,盖尔就已经在负责院里的商业事务。如果凯登能將这条商路经营起来,迟早会与盖尔修士的工作產生交集。因此,让他们俩早点认识並建立良好的关係,对於未来工作的开展也大有益。
得到命令后,盖尔修士用了两个晚上的时间里,向凯登详细阐述了安舍信仰最核心的信条,以及建立一个以教会为骨干的政权的愿景。
听完盖尔修士的介绍,凯登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已想要加入的是一个怎样的组织,以及这个组织所追求的理想。
这让他陷入了巨大的迷惘之中:“盖尔修土,光明使者所描绘的未来,真的有可能实现吗这一切听起来太美好了,以至於让人难以置信。”
盖尔回答道:“光明使者曾言,世上没有白来的午餐,若真有,那背后必定隱藏著毒药。美好的世界,需要我们每一个人共同努力去建设。虽然努力了不一定能成功,但不努力,那样的未来肯定不会自然而然地到来。”
夜幕降临,同屋的室友们早已进入梦乡,唯独凯登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万千。
他从未向他人透露过自己的身世:父亲来自风暴地的高尔家族,是一名有產骑土,而母亲则是一名酒馆女侍应,自己的诞生源自於父亲的一次酒后乱性。
自幼,他就以自己体內流淌的贵族血脉为傲。然而,直到八岁多的一天,他与一个小伙伴发生衝突,在爭执中他被骂成是个杂种、不道德行为的產物,他才意识到,在別人眼中,他的贵族血统並未为他带来尊重,反而成为了他生来有罪的证明。
於是,熬到十一岁,他私自跟隨一个路过的流浪骑土,成为了他的侍从,从此再也没有回过家。
如果这世上没有贵族和平民的区別,如果贵族领主犯下强姦的罪行也会受到与平民相同的惩罚,那么他这样的私生子会不会少一些
如果真的能够实现人人平等,父亲的所有儿子都不再有嫡庶之別、长幼之分,那么他是否也能真正冠以父亲的姓氏,而不是被冠以莫名其妙的“风暴”
这一夜,凯登想了很多很多,直到下定决心,他才放鬆心情,沉沉睡去。由於他此时还未被正式委派工作,同室的室友们也就没有打扰他,让他好好地睡了一觉,直到中午才醒了过来。
穿好衣服,掛上刘易借给他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