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的角落,名叫艾伯特的小男孩正捂著嘴瑟瑟发抖,脚下腥臭的尿液流了一地。
他原本计划著在这个角落躲一会儿,等事情了结之后,也许能从两个肥羊的身上翻出一些老大们不要的东西带走,也不算白跑一趟。
事情也的確结束得如他意料中一般快速,只是最后站著的人,却不是他以为的人。
“那边的小子你过来!”
突然间,高个子学士()那凶残的声音响起,嚇得他转身就逃。
还没等他跑出两步,一阵凉风从他耳边拂过,那柄和他的身高差不多长的利剑直直插进他跟前的地面上。
看著散发著血光的剑刃,艾伯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墙角,周围的黑帮尸体已经不见影踪,而那两个杀神正蹲在他的身前。
他挣扎著站起来,想要逃跑,却被一张大手摁住了脑门,对方湿热的手心让艾伯特既腻歪又恐惧。
“不要乱动,我不太控制得住自己的力气。”
这声音里的温度,让艾伯特一下冷静下来,微微颤抖。
大个子学士问到,“小子,你知道吉米家怎么走么”
艾伯特下意识地摇摇头,隨即又重重的点头,“我知道,大人,我知道他家在哪里!我和他一起长大,我是他的好朋友,求你放过我!”
“你是他的好朋友”
刘易本能的不相信。
艾伯特著力辩解道,“是的,昨天他跟我说有个学士大人要招他作僕役!他还说要把他的生蚝摊子让给我!”
“那是你告诉那些混混我和吉米有约定的事情么”
“不是!大乔伊他们从银匠街的眼线那里听说,吉米带著一个大水鱼在找人换钱,主动找上门来的!就是昨天晚上的事儿!”
刘易听到这里,不再说话,心里暗暗悔恨,果然都是因为他。
沉默了片刻,刘易继续问到,“然后呢”
“大乔伊他们让吉米把你带去这条巷子,吉米不肯,他们就打了吉米一顿。我当时正在跟吉米一起玩,他们就让我来代替他!
他们说,如果我不去,吉米和我就没用了,他不仅要把吉米打死,还要把我也打死!”
被打了一顿!
刘易心里一紧,“走吧,带我们去吉米家。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以七神之名发誓,会放你回家。”
真的么艾伯特不敢问出口,他害怕听到答案。
有了希望,虽然很渺茫,但是艾伯特终於心甘情愿的为刘易带路。
至於半路逃跑,他没想过。
见过刘易的身手后,他不敢赌是自己的脚快,还是对方的剑快。
没多久,三人就来到另一条破烂的小巷,巷子两侧的屋门口,小孩坐在泥水里玩,大人在操持著自己活计。
刘易从他们身边走过,投来的只有木然冷漠的目光。
走到巷子尽头的一个低矮的木棚子,艾伯特轻轻推开门,“吉米,你还好么”
“艾伯特……你去哪里了”
吉米微弱的声音从一张杂乱的床上响起。
这是一间矮小逼仄的房子,发黑的茅草盖在房顶,墙角放著一个水缸,里面养著从海里捞上来的生蚝。
床边摆著许多没有剥开过的大蒜,还有一些破旧的衣服被翻得乱糟糟的,散落各处。
刘易几步跨过去,轻轻坐在床沿,“小吉米,是我,你的学士老爷。”
“刘易学士”
吉米抬起头,一只眼睛闭著,另外一只眼睛眼皮肿的厉害,只留下一条细微的空隙。
稚嫩的脸上残留著被抹晕开的血跡,看得刘易心里抽了一下。
声音里的惊喜转瞬即逝,他慌张地说道,“学士大人,我没有出卖你!他们说要给我钱,还打我,但是我没有出卖你!”
吉米挣扎著想要坐起来,却根本移动不了身体,怀里抱著的木头小鸭子也掉在了地上。
刘易见状把他按回去,又捡起小鸭子放进他的怀里,安慰到,“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的朋友艾伯特都告诉我了,你是个好小伙儿。”
接著,刘易揭开吉米盖在身上的骯脏被子,没有了被子的遮盖,吉米布满青紫的身体暴露出来,同时,一条手臂和一只小腿各有一处不自然的错位,伤处的肌肉高高肿起,蜡黄的皮肤几乎绷得透明。
刘易闭上眼,冷静了片刻,柔声问到,“孩子,昨天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僕从,你想好了么”
小吉米眼睛剎那间充满了光,“我愿意的!我爷爷说过,能跟隨一个公道的上等人做僕从是我……最好的出路,我爷爷说……”
恍然间,小吉米的眼神突然开始涣散,在对未来满满的憧憬中,他的脑袋向后一沉,闭上了双眼。
刘易徒劳地想要挤压出身体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