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连这个都……哦!可能是叫法不一样。”
聪明的汉威及时咽下几乎脱口而出的怀疑,转而认真解释道:“我父亲曾教导我,铸剑的第一步是根据剑的长度,在石头或沙地上刻画出剑的轮廓作为模具,隨后將融化的铁水倒入其中,等待冷却凝固,剑坯即可成型。”
刘易迅速在脑海中整理信息,顿时明白过来:
这不就是倒模浇铸法嘛
不过在他印象里,很少有匠人用这种方式铸剑,因为铸造时金属快速固化,容易留下缺陷,会导致剑身材质不够致密,力学性能和耐用性都会大受影响。
因此大多数对品质有一定要求的匠人,会採用锻打法来製造兵器。
相比之下,锻打剑经过反覆锤链和热处理,材质更加紧实、均匀,强度与韧性都远超铸造剑。
然而,刘易並未因此轻视维斯特洛的铸剑工艺,毕竟一个偏僻乡下的年轻工匠並不能代表整个大陆的水平。
他轻轻摇头,说:“在我的家乡,有更好的办法。对了,你有铁钎吗”
“当然有。”
汉威迅速从角落找出一根细长的铁钎递给刘易,好奇地问:“你打算怎么用它”
“来,你帮我控制风箱,我展示给你看。”
刘易让汉威接过风箱的握把,同时让凯文用钳子稳住坩堝,自己则手握粗大的铁钎,插入流动的铁水中,开始搅拌。
“就像煮汤要调味均匀一样,搅拌是为了让铁水中的成分更加均匀。”他边做边解释,“这是源自我家乡的一种古老炼钢技术——炒钢法。通过搅拌,铁水中的碳和杂质会与空气反应,释放出气体,留下更纯净的熟铁。”
但他也提醒,“熟铁虽不脆,但碳含量低,质地偏软,不適合高强度使用。所以,过一会儿还需要適时加入生铁块,调整碳含量,以达到理想的材质状態。”
刘易在讲述时,由於许多专业术语在他已经掌握的维斯特洛语中找不到对应词汇,他不得不夹杂进许多中文名词,这让没学过异界语的汉威听得一头雾水,却又不敢打断,只能努力记下每一个字,希望將来能弄明白。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细致搅拌,刘易判断时机成熟,將一旁备用的生铁块加入坩堝中混合。
待新铁块完全融化后,他狠狠搅了两下,便將铁水分成三份,倒入铁匠铺准备好的条形铁锭模具中,隨著白光的渐暗,铁水缓慢冷却凝固成柔软的铁锭。
趁铁锭还红得刺眼,刘易迅速抓起最大那一份,放到铁砧上乒桌球乓地敲打起来。
他先把铁锭打成一条扁扁的细条,然后对摺了再打扁,这样来来回回做了四次。
之后,他换上小锤子,沿著边缘地给铁条整形,慢慢地,一把小麦叶子,大约一米长的剑坯就出现在他手里。
接著,刘易在剑的根部敲出了一段比剑身稍微窄点的部分——剑茎,然后就把这剑坯放在铁砧上,让它自己慢慢变凉。
这时候,刘易也没閒著,他找来碳粉、铁粉和黏土,按照相同的比例混在一起,做成了一种软软的泥巴。
等剑坯凉透,刘易用磨刀石把剑刃磨得稍微发亮,然后小心地把那种软泥巴涂在剑脊——剑刃以外的部分——上。
等整把剑都涂好了泥巴,刘易打算再给剑来个热处理,但是汉威的炉子太小了,装不下整把剑,刘易只得在院子里重新搭了个细长的碳炉。
他往炉子里加了木炭,点上火,把剑坯放进去烧得通红,然后迅速拿出来往水里一浸——这个过程叫“覆土烧刃”,能让剑刃变得特別硬,剑身又有韧性。
隨著热气冒出来,一柄单手剑的雏形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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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天色已晚,刘易忙了一天也有些疲倦,就把剑坯留在铁匠铺,带著凯文回酒馆休息。
第二天清早,洗漱过后,两人急匆匆地回到铁匠铺,继续他们打造宝剑的最后一程。
这柄剑要成为锋利无匹的神兵利器,还差三个步骤:
回火、打磨和装剑柄护手。
第一步,回火。
將刀条放进条形熔炉里,加热到红热后,保持大概两个小时左右,以便刀身中残留的应力释放出来,以改善其韧性和强度。
第二步,打磨。
无论如何强韧的剑身,如果没有锋刃,都只是一根铁条,勉强也能算作钝器。
所以得用各种粗细的磨刀石,从粗到细,一点点把剑身上的锈或者多余的材料都磨掉,直到剑刃锋利到能吹毛断髮,这才算真正的好剑。
第三步,装剑柄和护手。
这步主要是为了让剑拿著舒服,看著帅气。
在市场上,剑的价格大多看剑柄护手的材料。
性能相同的两把剑,装饰寒酸的是消耗品,装饰豪华的就是传家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