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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华!
他一身洗得发白的工装,风尘僕僕,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眼底深处翻涌著冰封千里的寒意。
他手里拎著一个像破麻袋一样软绵绵、浑身是血和灰土的人。
“噗通!”
陈建华像扔一袋垃圾,將手里的人狠狠摜在魏长河脚下昂贵的地毯上。
是刘癩子!
他像条濒死的癩皮狗蜷缩著,右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著,满脸血污混著泥土,门牙豁了两个黑洞,只有出气多进气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呜咽。
魏长河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一股寒气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手脚冰凉!
他认得刘癩子身上那件破袄!
更认得陈建华此刻那冰冷刺骨、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神!
完了!
全完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魏长河的心臟,让他几乎窒息!
他猛地站起身,带翻了椅子,发出刺耳的噪音,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指著陈建华,色厉內荏地尖叫,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陈建华,你……你想干什么私闯办公室,殴打工作人员,你……你无法无天!”
“无法无天”
陈建华嘴角勾起一抹冷峭到极致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凛冽的杀机。
他向前踏了一步,沉重的脚步踩在厚地毯上,发出闷响,每一步都像踏在魏长河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魏副局长,看看你脚下这条狗,再看看这个。”
陈建华缓缓抬起右手,手里赫然是那个被撕开的油纸包,里面灰白色的粉末在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下,散发著死亡的气息。
“人赃並获,在青山村猪场外,意图投放猪瘟强毒株!”
“轰隆!”
如同一个炸雷在魏长河脑海里爆开!
他眼前一黑,踉蹌著扶住桌子才没摔倒,嘴唇哆嗦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你……你血口喷人,栽赃!这是栽赃,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
陈建华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魏长河几乎喘不过气。
“那这东西,怎么解释”
他猛地將油纸包摔在魏长河的办公桌上,灰白的粉末溅洒在红头文件和玻璃台板上,触目惊心。
“要不要现在就送去省农科院,请专家验验,是不是你魏副局长昨天下午,亲自从市农科院实验室借出来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