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杨菊英和钟思綺挑著担子,带著妮儿翻山越岭来到林场,抵达的时候是热得够呛,也累得够呛。
三人也没歇,悄悄猫著腰去了犇家。
巧的是,三人刚到就碰到正好端著水出来倒的犇司年。
犇司年看到她们,满腔怒火是腾腾而起,“你们来干什么”
杨菊英和钟思綺看著满脸满眼都是阴翳戾气的犇司年,心里都有点犯怵,但两人还是鼓足了勇气上前。
杨菊英还抢先一步凑到犇司年面前,和蔼的笑道:“小年同志,我们是特地来感谢你,也是向你道歉的。
你救了我们慧芳却连累你闹出这么大的误会,真的很不好意思,还有我们家那瘪犊子老三……”
“我不用你们假惺惺的道歉和感谢,都给我滚!”犇司年怒吼间还將端在手里的水直接朝她们泼了过去。
“妈,小心!”
要不是钟思綺眼疾手快拉开杨菊英,那水真会浇她们个透心凉。
钟思綺没想到他的怒气会这么重,她想了想,嘴上的道歉他看不到诚意,而且这也不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犇司年同志,我知道你母亲病重,我懂医术,让我给她看看行吗”钟思綺说著拍了拍背在肩上的小药箱,然后又指了指他脸上还在渗血的伤口,“你脸上的伤也需要处理一下。”
犇司年看著她,眸中戾气依旧翻滚。
她们这是什么意思
打一个耳光再给一个甜枣
如果她们真有诚意来道歉,就应该把害得他父亲受伤的凶手押过来,跪著给他们道歉!
这个秦娇娇他方才找林场的其他人打听过,都说她在秦家格外受宠,就连在牛棚里和沈清朗偷情,都顏面扫地身败名裂了,她妈杨菊英都还想方设法的,让她得了沈清朗五百的彩礼。
这秦家就没一个好人,他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救了她们秦家人。
“滚!別逼我对女人动手!”
杨菊英没想到犇司年这么油盐不进,又见他拳头攥得梆硬,一副真要对钟思綺动手的模样,气得一拳头朝他胸口撴了过去。
“啥你还想对我家思思动手你个给你脸你还不要的兔崽子,知道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偷偷摸摸翻山越岭的过来有多不容易吗
尤其是我家思思,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受过在这样的罪了那不还是看在你这兔崽子值得的份上!
你可倒好,还矫情拿乔上了,咋,冲你的那点子恩情,因为我们的那点子愧疚,我们还得给你跪下磕头不成
心眼小成这样,你当什么男人你直接上天得了……”
杨菊英劈头盖脸还不带一下歇的骂,一时间都把犇司年给骂懵了。
这是上门来道歉的
这分明就是上门来找茬的!
这停不下来的骂,也把牛棚里迷迷糊糊昏迷中的犇母给吵醒了。
犇母艰难的爬起来,正想把外头的犇司年喊进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了站在牛棚里的妮儿。
“咳咳……小姑娘,你是谁啊”
妮儿是因为犇司年太凶了,才嚇得钻进牛棚的。
她看了看脸色乾枯蜡黄,嘴角还带著一点血丝的犇母,小嘴抿了抿后把挎在身上的水壶拿了下来。
来的路上,她见二婶娘和奶奶都担著背著东西,想帮忙就把水壶拿了过来挎上。
路上渴了她还喝了一口,这水她知道,是二婶娘特地加了和药的,因为它不止很甜很清凉,喝了身体痛痛的地方就不会那么痛了。
妮儿把水壶塞进犇母的手里,见她打量后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脸上的胎记上,急得赶紧转身拿背对著她。
她不喜欢別人用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她,还嫌弃討厌她。
犇母以前是小学老师,和孩子打的交道多,妮儿一转身她就知道小姑娘在想什么。
她忍著喉咙吐血后的干疼解释,“小姑娘,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想问问你几岁了。”
妮儿回头看向犇母,犇母继续解释:“我本来也有个孙孙的,他要是还活著,和你差不多大。”
想起自己那个都没来得及来这个世上看一眼的孙子,犇母悲痛到眼泪倾泻而下。
妮儿见她哭得伤心,抿了抿小嘴后走到她面前,把前几天二婶娘给她的香香的帕子掏了出来递给她。
帮她擦完眼泪她就伸出小手,一个小指头一个小指头的掰给她看。
犇母见她冲自己掰开了三根小手指,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说你三岁了”
妮儿笑著点了点头,然后又指了指她怀里的水壶。
“你是让我喝”犇母又问。
妮儿再次点头,还衝她做了一个喝下胸口会很舒服的姿势。
不知道为什么,犇母很喜欢这个乖巧,和自己孙子一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