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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年轻人二三十岁,衣著得体,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笑容温暖,第一眼就觉得这人很可靠。
“您好您好,那个,您看,我手里正忙著呢……”
居易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丁父瞥了一眼,赶紧让开:“进来进来,请进,先进屋再说。”
居易道谢后走进去,把东西放在桌上,接著说道:
“我是红星第三轧钢厂的电工,我叫居易,现在被调到丁大夫的厂子帮忙。
最近听说丁大夫的父亲是位医学教授,所以特意前来拜访。”
丁父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防备神色。
在这个时代,知识分子並不受欢迎。
“居师傅,我们很少出门……”
“丁教授,您误会了。”
居易急忙打断,解释道:“我虽算不上什么大学问,但也是读过书的人,绝无恶意,只是真心敬重您罢了。”
“我知道,目前的情况大家都不容易,让您受委屈了。
我的能力有限,无法提供太多帮助。
听说您从南方来,应该爱吃米食,所以我特意准备了二十斤精米给您。”
“这怎么好意思呢,太贵重了。”
丁母急忙说道。
“邙可姨,您是丁大夫的妈妈吧”
“是的。”
“邙可姨,您千万別嫌弃,我能力有限,也只能尽这点心意。
叔叔阿姨別误会,这不过是晚辈的一点小小心意,不算什么。
我也喜欢看看书之类的事,对知识分子向来敬重,您二老別嫌弃就好。”
“这,这也太贵重了吧。”
“二十斤精米,在这年头,確实难得,他们也知道这一点。”
“不贵重的。”
居易打开包裹说:“里面还有水果罐头、肉罐头、两只公鸡和香肠之类的。
东西虽然不多,您先收下吧。
叔叔阿姨放心,每周我都会送些肉和二十斤精米过来,您二老別捨不得吃就行。”
“这怎么行呢,太贵重了。”
虽然很想吃这些东西,但丁母作为知识分子还是保持著一点矜持。
不过丁母倒是有点馋了。
已经多久没闻过肉味了
他们受到管制,不能出去工作,一家人的口粮全靠丁秋楠一个人。
可他只是个医务室的医生,一个月才二十多块钱,而且口粮还定量的,这点钱连饭都吃不饱,更別提肉了。
现在两只鸡就在眼前,还有其他东西,她实在捨不得拒绝。
但她不是这家的当家人,只能默默不语,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居易看出丁母的態度,心里明白了几分,便赶紧说道:“叔叔是医学教授,之前为国家做的贡献大家都看在眼里。
只是现在特殊时期,让您受委屈了,我们做晚辈的不能忘记您的付出。
这次来得急,没带太多肉,下次一定多带些。
好了,我也是抽空出来的,还要回去工作,那就这样吧,晚辈告退了。”
居易说完便骑车离开,没有等对方挽留。
丁母好奇地问:“老头子,那是谁啊“她的眼睛一直盯著那些物资。
丁父回答:“他说自己叫居易,好像在咱们女儿工作的工厂上班。
你觉得他是不是喜欢咱女儿“
“有可能。
“丁母认真地点点头,隨即催促道:“快看看都有啥。
“
说著,她已经动手將东西一件件拿出来。
一瓶像油的玻璃瓶,闻起来有一股香气。
还有五个罐头,三个水果罐头和两个肉类罐头。
方酥三盒、处理好的公鸡两只、香肠两条,还有一卷看起来很高级的布料。
另外,二十斤大米、十几斤富强粉、一袋、两包肉乾、五盒饼乾,以及十几斤的橘子、苹果和梨。
总之,这些东西没有一样便宜的。
居易本想加些鸡蛋,但家里鸡蛋不多,他还要留著给孩子们补身体,所以最终没放进去。
看到这些物资,夫妻俩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表情有些复杂。
丁父说:“我去给闺女打个电话。
“说完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丁母见丈夫走了,自己也忍不住嘴馋,提起一只鸡就准备燉了。
“丁大夫,你的电话。
“
丁秋楠正在给病人看病,听到后立刻回应,忙完手头工作后起身接电话。
“谢谢。
“丁秋楠道谢后拿起电话。
“喂,请问是哪位“
“秋楠,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