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数日匆匆而过。
都匀府,平塘县外。
“驾!”
“驾!”
城外的林中,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两匹快马,在林地中疾驰,扬起大片尘烟。
马背上坐着两个男子,一个稍显年轻,约莫二十余岁,另一个略显成熟,能有三十上下。
两人中,年轻的那个面色惊慌,身穿灰色衣衫,只有一条手臂,紧攥缰绳,一边向前奔逃,一边回望身后。
仔细看此人,会发现对方穿的衣服本应是月白色,却因风尘仆仆,被灰尘染成了灰色。
而向后看去,能够看到有两匹马,追在后方。
双方距离大概相差数十丈。
“主上,我留下断后,阻拦他们,前面就是平塘县,只要您进入城中,易容后,他们就很难找到您了。”
那个稍显成熟的三十多岁男子开口说道。
“别胡说,你既然跟我一场。”
“我绝不会为了苟且偷生,让你为我断后。”
“他程实要想追上我,还早着呢!”
灰衫男子被追杀的灰头土脸,但仍咬着牙,对旁边的男人说道。
听到这番话。
那成熟男子脸上显露出感动之色。
他摇了摇头,眼神坚定道:“主上,您待我不错。”
“我弟弟是程实下属,就算他擒下我,想来也不会对我怎样。”
“他如今手中有魔剑,您又身上有伤,不能和他正面冲突。”
“去找项莺、波斯魔教,只有联合起来,才有对抗他的胜算。”
说着。
成熟男人一把拉住缰绳,竟调转方向,朝后方冲去。
“何安在,你干什么?!”
被斩断一臂的陆靖大吃一惊。
他扭头看去,牙关紧咬。
“混蛋!”
陆靖大骂一声。
何安在为了他,被小南施展《天移地转神功》,转移了天魔瘴,真气被封,武功施展不出一点。
现在返回去,这不是找死吗?
想到这里。
陆靖心中一阵苦涩。
几天前。
那程实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摸清自已位置,打上门来。
刚一个照面,陆靖就险些被他的魔剑砍死。
无奈之下。
陆靖只好带着何安在,一路南逃。
这程实与吴家传人,远远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如今已经追了一天一夜。
不给陆靖丝毫活路。
“可恨!”
陆靖扭着头,目视何安在纵马冲向程实二人,想要阻拦他们,为自已拖延时间。
他心一沉,一咬牙,当即调转马头,同样朝程实冲去。
听到后方传来的马蹄声。
何安在微微一怔,旋即,扭过头,喊道:“主上,你这是做什么?!”
陆靖双腿夹着马腹,冷喝道:“你既然拜我为主上,追随于我。”
“我岂能弃你不顾?”
“他程实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
“大不了,给他便是。”
听到这些话,何安在很是感动。
他鼻子一酸,叹道:“可是……”
“不必多说。”
“我陆靖一生不弱于人!”
陆靖眉头一横,加快马速,追到何安在身旁,然后降下速度,与他一同等待程实二人到来。
十几息后。
陈实与吴素素,一人骑着一匹马,追到近前。
见陆靖居然不跑了。
陈实面露戏谑:“呦,陆公子,你怎么不跑了?”
“跑了一天一夜,现在放弃了?”
闻言,陆靖冷笑一声:“呵呵……”
“成王败寇,你要杀就杀,何必羞辱我。”
陈实听到这话,不禁乐了。
“有点意思。”
“既然你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着,他抬起右手,并起剑指,准备一指点出。
就在陈实准备出手的时候。
“且慢!”
陆靖忽然开口。
“嗯?”
陈实盯着他,笑说:“怎么?”
“又不想死了?”
陆靖摇了摇头,说道:“你杀我可以,但还请善待他。”
他伸手指向一旁的何安在。
“我漂泊一生,从未被人如此信任过。”
“他是个不错的下属,你若收为已用,会得到一个好助力。”
陈实瞥了一眼何安在。
何安在眼眶一红,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陆靖身前,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见到这幕。
陆靖鼻头一酸,咬牙道:“站起来!”
“要拜,去拜他。”
“我拿我的这条命,给你搏条通天路,也不枉你跟我一场。”
何安在闻言,再也无法忍耐,眼中涌出泪水,失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