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么多,给瑛姑姑、寒酥、小福子他们每人分了一斤多出去。
这样的事自打槛儿有孕的消息传开时不时就有,当然前提是都不过分违制。
像是膳房这块儿。
槛儿现在的膳食每日每顿都是定量,他们自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额外添菜。
於是他们就致力於將槛儿的饭菜做得无比精美,所有菜品取的名儿那叫一个喜庆洋洋兼別出心裁。
而沈旺送的半篓子枣打的名头也是枣树在永煦院长著,平日里劳烦宋昭训看顾,美其名曰是答谢槛儿的。
另外库房、绣房、文房所这些地方也没閒著,变著法子往永煦院送东西。
不儘是为了巴结槛儿,这些个骑墙望风的真正看中的是槛儿的肚子!
当初槛儿从嘉荣堂出来,確实不少人知她是要替太子妃固宠生孩子的。
所以槛儿刚得宠那会儿,除了膳房偶尔会示示好,其他人都没敢怎么动。
毕竟宋昭训再得宠,终究都是太子妃的人,他们单独向宋昭训示好,岂不相当於把她跟太子妃分开了
这种得罪主母的事,可不能轻易做。
然而现在,哪怕有些老傢伙早先瞧准了眉目,这会儿暗地里也转了向。
毕竟,宋昭训孕期太子都在那边过夜呢。
是吧
为著这种种考量,各个地方都动了起来。
槛儿当然不会照盘全收。
不能叫郑氏抓住把柄是一,不能叫人以为她恃宠而骄,败坏太子声誉是重中之重。
现在后院的人都知道宋昭训低调本分。
哪怕怀著太子的第一个子嗣也没拿鼻孔看人,对太子妃一如既往的敬畏,对曹良媛和秦昭训亦恭恭敬敬。
就连永煦院的奴才都没谁在外吹牛皮,这也从侧面反应了宋昭训治下有方。
有人难免便又多想了一些。
小福子每天向槛儿报备外面的消息。
外人只道宋昭训除了恢復了每日请安,其他时候都足不出户一门心思养胎。
殊不知槛儿仅从小福子的只言片语中,就掌握了他们的小心思。
当然了,槛儿也的確在专心养胎。
直至九月中旬,孩子已经四个半月了。
刚显怀不久。
摸肚皮暂时没感觉,但槛儿偶尔会感到肚子里面像是有小泡泡在咕嚕咕嚕。
太子仍旧保持著每旬休沐日过来的规律,九月初十那晚他半夜感觉到槛儿肚子里在咕嚕咕嚕,还当她饿了。
起来吩咐人去膳房给槛儿下了小碗面,槛儿迷迷瞪瞪被叫醒起来吃麵。
事后才明白怎么回事。
但她哪能嘲笑太子啊,只能忍著笑说明情况,得知实情的太子爷无言以对。
而因著槛儿显了怀,原本打算等四个月后两人夜里偷偷来一场的想法,也被太子爷正直地给摒弃了。
担心自己收不住力,也怕压到槛儿的肚子。
当然也有他忙的因素在。
从九月初起,太子在衙署便不再只做审批文书、核查帐目这类文差。
而是开始参与工部堂会,在工部各司郎中、主事的陪同下外出巡视工程。
譬如宫殿修缮、河工堤防、桥路修建、陵寢修建等等,巡视各大物料库,对这些地方进行相应的整改。
期间要与大量匠役、百姓打交道。
元隆帝派了八个禁军並四名锦衣卫保护儿子,这些人每天就穿著便装,保持著一定距离跟著太子来来回回。
保护太子的人黑没黑槛儿不知道,反正到了十月的时候,太子原来玉白的俊脸被晒成了一层浅麦色。
不过人俊就是占便宜。
肤色玉白的太子清冷华贵,即使体格高大,身上也带著文雅矜贵的气度。
浅麦色的太子雍容华贵不变,但更显沉稳內敛。
像一把镶嵌著美玉的绝世名剑摇身一变,成了立在巍峨山巔通体泛著寒光的宝戟。
总之怎么样都好看。
十月初十这日。
晚膳后太子在书案前练字,槛儿靠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默默看经书。
已经五个多月大的肚子就仿佛一个浅口小汤盆儿,端端扣在她的腰腹上。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
槛儿合上经书,撑著下巴欣赏起了太子的美色,心想上辈子小儿子像她。
曜哥儿小时候挺像太子,就不知长大后……
“啊!”
骆峋察觉到小昭训的目光好一会儿了,眼见那道视线愈发露骨不庄重。
他正想问她做什么。
就听槛儿惊呼了一声。
骆峋立时搁了笔,朝槛儿看去的同时也站起来走了过去:“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