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乃老夫早年奉旨巡查西南时,亲手绘製的《巴蜀风物誌》。其中详细记载了巴郡一带的山川地理、民俗风情,以及地方势力盘根错节之状。”
“永安县,老夫亦曾去过。此地民风彪悍,土地贫瘠,更有盘踞多年的土豪劣绅,你去之后,必將步步维艰。”
他翻开手抄本,指著上面用硃笔標记的几处,沉声道:“这几家,是当地的土皇帝,与地方官府勾结甚深,鱼肉乡里,你要格外小心。”
“而这几处,”他又指向另外几个圈起来的村落,“则是当年隨武安侯的秦家军旧部后人聚居之地。他们虽已解甲归田,但血性犹在,尚存几分忠义。你若能得他们相助,或可打开局面。”
他接过手抄本,翻开,指著上面用硃笔標记的几处,沉声道:“这几家,是当地的土皇帝,与地方官府勾结甚深,鱼肉乡里,你要格外小心。而这几处,则是当年隨武安侯的秦家军旧部后人聚居之地。他们虽已解甲归田,但血性犹在,尚有几分忠义之心。你若能得他们相助,或可在永安打开局面。”
陈锋接过这本沉甸甸的手抄本,如获至宝。这哪里是什么风物誌,这分明是一份详尽无比的战略情报!
“多谢郑大人!”他真心实意地再次行礼。
临走时,郑玄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对陈锋说:“陈状元,老夫虽不赞同你策论中那些过於激进的手段,但你那份『为民请命』之心,老夫佩服!”
“你且去。若在地方上,有任何官员敢与你为难,或有贪赃枉法之举,你修书一封,径直送至老夫的案头。老夫这支笔,虽不能为你上阵杀敌、衝锋陷阵,但弹劾几个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蠹虫,还是做得到的!”
说完,他便转身大步离去,背影依旧挺拔如松。
陈锋手捧著那本沉甸甸的手抄本,心中大为感动。
这位铁面御史,竟也是个外冷內热之人。
……
傍晚时分,陈锋正在书房研究郑玄那本《巴蜀风物誌》,叶承走了进来,递给他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大哥,一个孩子送来的,说是给你的。”
陈锋拆开信封,信纸上是一手娟秀的小楷,字跡清丽,带著一股淡淡的兰香气。
信中並未提及任何称谓,只是简略地告知他,柳党一派,如今正在为他被贬之事弹冠相庆,认为他已不足为虑,短期內不会对他有任何动作。但信中也提醒他,西南之地,龙蛇混杂,危机四伏,让他万万不可大意。
陈锋拿著信纸,久久不语。
是徐夫人。
除了她,不会有別人了。也只有她能知晓柳越书房內的密谈,同时还会给自己送信关切自己了。
他將信纸凑到烛火上,看著它化为一缕青烟。
心中,五味杂陈。
他与柳越,在政见上已是水火不容。可这位徐夫人,却因为自己当初的举手之劳而暗中相助。
这世间之事,果然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
……
金鑾殿的风波,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中,在金陵城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扼腕嘆息。
而在武安侯府,一处被禁足的院落里则充满了焦灼与不甘。
秦安正在书房里,如同困兽一般烦躁地来回踱步。
他已经从下人那里,听说了昨日金鑾殿上发生的一切。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他一拳狠狠地砸在面前那张名贵的紫檀木书桌上,震得笔架上的毛笔都跳了起来。
“陛下老糊涂了吗“
“大哥也是!父亲也是!明明……明明就在眼前,为何就是不认还眼睁睁看著他被贬到那种穷山恶水去!”
他心中,充满了对父亲和大哥“不作为”的愤恨,也为陈锋的遭遇感到深深的不平。
在他看来,陈锋就是他失散多年的三哥秦风,这一点,他坚信不疑。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窝囊。只有……只有那个办法了!只有她能打破这个僵局!
“小翠!小翠!”他衝著门外喊道。
门外,一个清秀的侍女走了进来,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梳著双丫髻,脸上带著几分鬱闷。
“公子!奴婢叫翠柳!夫人亲自起的名字!不是小翠!”翠柳嘟著嘴,没好气地纠正道,“小翠多俗气啊!”
秦安此刻心烦意乱,哪里有心思跟她计较这些,只当没听见,急切地吩咐道:“快去,把马大给我叫来!”
马大,也就是之前的马六,很快便被叫了过来,躬身行礼。
“公子,您找我”马大躬身行礼。
秦安劈头盖脸地问道:“马大!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几个月前让你送去冀州方向的信,送出去了吗怎么这么久了,一点回音都没有雪影卫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