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是夫君……太咸鱼了!险些铸成大错!”
林月顏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热和力量,虽然不知道“咸鱼”是什么意思,但看著他眼神的变化,知道夫君终於想通了。她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温柔而欣慰的笑容,轻轻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陈锋深吸一口气,平復心绪,拉著林月顏的手,转身大步走向堂屋。
堂屋里,叶凡正坐立不安踱步,叶承好奇打量陈设。听到脚步声,兄弟俩立刻望来。
陈锋脸上带著笑容,对著二人郑重抱拳,朗声道:“二弟,三弟!是大哥糊涂了!侯爷与夫人如此厚爱,盛情相邀,若再推辞,那才是真不识抬举,辜负长辈慈心!烦请二位弟弟先行一步,回去稟告侯爷和夫人,就说大哥与你们大嫂明日定会准时到府上叨扰!”
“真的大哥!你答应了!”叶凡惊喜得几乎跳起,脸上“苦大仇深”一扫而空,只剩纯粹喜悦。
“太好了!大哥!嫂子!叔父叔母肯定高兴!”叶承也咧开大嘴,笑得像个孩子。
兄弟俩相视一眼,如释重负,狂喜溢於言表。
“那还等什么!三弟,走!赶紧回去报信!”叶凡一把拉住叶承,风风火火往外冲,留下一句:“大哥大嫂!你们明日可得早点啊!我们在侯府等你们!”
马蹄声远去,院中只剩相视而笑的夫妻二人。
看著两人远去的背影,陈锋与林月顏相视一笑。
“走吧,娘子,”陈锋牵起林月顏的手,“咱们也该好好准备准备了。莫要辜负了明日的『家宴』。”
林月顏温顺地点点头:“嗯,夫君。奴家省得。”
回到屋內,林月顏立刻忙碌起来。她打开那个装著两人体面衣物的箱子,细细挑选。
“夫君,这件玄色的锦袍虽然显得沉稳,但稍显老气了些。这件白色的,又太过素净,不適合初次登门。嗯……就这件吧!”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一件质地上乘的青色细长衫上。那青色如雨后初晴的天空,清新而儒雅,既不会显得过於张扬,又不失读书人的风骨,正合陈锋如今的气质。
她亲手为陈锋换上长衫,又细心地为他抚平衣襟上的每一丝褶皱。然后,她取出一方乾净的布巾,仔细地为他擦去晨练后脖颈间残留的汗渍。接著,她让陈锋坐在梳妆檯前,拿起一把木梳,仔细地为他梳理有些凌乱的头髮。
她的手指灵巧地穿梭在陈锋的发间,动作轻柔而熟练。很快,一个简单利落的髮髻便挽好了。林月顏又从一个小巧的锦囊里取出一支色泽温润的白玉髮簪——这是她父亲留下的仅有的物品。玉簪样式古朴简洁,並不奢华,却自有一股温润內敛的光华。
“夫君如今也是侯爷的侄儿,青鸞姐姐的……朋友了,总不好太过隨意。这支玉簪,正好相配。”林月顏一边说著,一边小心翼翼地將玉簪插入髮髻,固定好。玉簪在陈锋乌黑的发间,更衬得他面容清俊,眉宇间多了几分文雅贵气。
陈锋看著铜镜中的自己,再看看身后为他忙碌的娘子,心中暖流涌动。他握住林月顏的手:“辛苦娘子了。”
林月顏嫣然一笑:“为夫君打理,何谈辛苦。”她退后一步,上下打量著焕然一新的陈锋,眼中满是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
轮到林月顏自己了。她没有打开那个装著谢云娘送的几件华丽首饰的小匣子,而是走到自己的箱子前,翻找了一会儿。
这裙子料子普通,顏色却极其乾净清雅,裙摆银线勾勒疏淡兰草,走动间若隱若现,清雅脱俗。
“奴家穿这件可好”她看向陈锋,徵询他的意见。
“好,极好!”陈锋由衷赞道,“月顏穿什么都好看,这蓝尤其衬你,清新淡雅,像……”他一时词穷。
林月顏抿嘴一笑:“像什么”
“像…嗯,像山涧幽兰。”陈锋憋出一句。
林月顏脸上飞起红霞,嗔他一眼:“贫嘴。”心中甜蜜。
她换上湖蓝色的长裙,更衬得她肌肤胜雪,身姿窈窕。长发也只是简单地挽了个偏髻,只用那支素银簪子固定。脸上未施脂粉,只在唇上点了些许自製的、顏色极淡的桃胭脂,增添几分好气色。
当她收拾停当,盈盈转身看向陈锋时,陈锋只觉得眼前一亮。
眼前的女子,没有珠光宝气的堆砌,只有一袭素净的蓝裙,一支简单的银簪。然而,那清丽绝伦的容顏,温婉沉静的气质,如同空谷幽兰,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月顏……”陈锋看得有些失神,喃喃道,“你这样……很好。非常好。”
林月顏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更添娇艷。
她走到陈锋面前,伸出纤细的手指,仔细地为他抚平长衫上最后一丝几乎看不见的褶皱,动作轻柔而专注。
“夫君此去京城,定能鹏程万里。”她抬起头,望著陈锋的眼睛,清澈的眸子里满是信任与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