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有的。”
柳长生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重新将目光投向那片燃烧的城池。
果然如此。
最坏的一种可能性被证实了。
这把火,不仅烧掉了一座城,烧死了不少妖族先锋,更可能将要烧掉柳族精心布置的这步暗棋最大的威力。
但柳长生心中并无太多懊恼,更多的是对南风义这份狠绝果决的重新评估。
竟能毫不犹豫地焚毁千年都城,用同泽和百姓的尸骨作为燃料,来争取这渺茫的变数…是个狠角色。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计划的波折,并不意味着胜负的天平会因此倾斜。
御南军已是强弩之末,伤亡惨重,筋疲力尽。
就算没有“绵骨散”的毒性,他们又能支撑多久?
无非是从一触即溃,变成了需要多费些手脚才能碾死的顽强虫子罢了。
结局,早已注定。
只是,麻烦了一些。
需要付出更多的伤亡代价。
这对于追求以最小代价获取最大战果的柳长生而言,稍稍有些美中不足。
“传令下去。”
柳长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侍立在不远处的传令妖将耳中。
“各部抓紧休整,治疗伤患,严密监视火势…”
略一停顿,竖瞳中闪过一丝幽光。
“一旦大火减弱到不足以对我军冲锋造成严重阻碍…立刻进攻!不必再等!”
“是!”
传令妖将沉声应命,转身快步离去,沉重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嘈杂的军营背景音中。
高台上,再次只剩下柳长生一人。
翠衣绿袍在火光映照下,泛着一种妖异的光泽。
他就像最有耐心的猎人,知道猎物已是笼中之鳖,早一刻晚一刻收网,并无本质区别。
只是,他更喜欢看着猎物在绝望中挣扎得久一点,那样,最终收割时的快感,才会更加醇厚。
火焰还在咆哮,但总有熄灭的时候。
而死亡,不会迟到。
……
“王爷。”
副官的声音干涩沙哑,比实际年龄苍老了十岁不止。
走到南风义身侧,手中端着一个粗糙的木盘,上面放着几块黑乎乎、表皮开裂的东西。
隐约还能看出是土豆的形状,只是被火焰的高温烤得焦黑,甚至有些地方还沾着飘落的灰烬。
“您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了,多少吃一点吧…”
副官的声音里带着恳求,也带着深深的忧虑。
御南军身为南昭屏障,粮饷补给向来是朝廷优先保障的,即便国内正与诸国联军鏖战,送到这里的军粮也从未短缺过精米白面、肉干菜蔬。
可谁又能料到,妖族会如此突兀地兵临城下,攻势如潮,紧接着又是这焚城之火…
囤积在城内各处的粮仓,不是来不及转运就是被迫主动焚毁以免资敌。
运送上城的补给线早已被切断。
这几块烤土豆,恐怕还是伙夫们从某个靠近城墙、未被完全波及的民居地窖里扒出来的。
或是之前匆忙带上城来的最后一点存货,此刻用残火烤熟了,已是难得能入口的东西。
南风义的视线终于从火海上移开,落在那几块焦黑的土豆上。
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缓缓摇了摇头,动作轻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疲惫。
他不是不饿,激战和巨大的心力消耗早已掏空了他的身体,胃部甚至传来隐隐的抽搐感。
但一股更强大的、沉甸甸的东西堵在他的胸口和喉咙,让他对任何食物都提不起丝毫欲望。
那冲天的火光里,燃烧的是他治下的城池和子民,那焦臭中,混合着无数忠诚将士的血肉…
此刻进食,仿佛是一种亵渎。
副官脸上露出焦急之色,嘴唇动了动,还想再劝。
南风义却忽然伸出手,拿起木盘中一块最小的、烤得最厉害的土豆。
土豆入手滚烫,焦脆的外皮簌簌落下。
没有将土豆送往自己嘴边,而是转过身,目光扫过不远处垛口下。
一个看起来年纪极轻、脸上还带着稚气的新兵,正蜷在那里。
下意识地舔着自己干裂出血的手指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副官端来的木盘,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身上的号衣破了好几处,露出
南风义走过去,蹲下身,将那块滚烫的烤土豆塞进了新兵手里。
新兵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到是南风义,慌得想要站起来,却被南风义用手按住了肩膀。
“吃吧,正长身体的时候…”
南风义的声音低沉沙哑,却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