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咬了咬嘴唇,压低声音:“那……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我去古玩市场的地摊上随便淘两件东西。岳总说你为人清高,不喜谈钱。为了不让你为难,他安排用古董文玩上拍的方式,走个流程,把钱妥善地转交到你这里。”
我诧异地看向她:“这岂不是变相行贿?”
“别说得那么难听,”她轻声道,“这都是司空见惯的手法,虽然老套,却屡试不爽。你就不必过问细节了,全权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我倒被勾起了一丝兴趣:“那么,岳明远打算‘给’多少?”
“五百万。”
我不由咋舌:“这么多?”
她鼻腔里轻轻一哼:“你以为他是慷慨馈赠吗?他是个再精明不过的生意人,每一笔投入,都指望成百上千倍地赚回来。说白了,这也是一笔投资——对你未来的投资。”
五百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为筹措资金加仓比特币而发愁,这笔钱竟自己送上门来。
然而欣喜只是一瞬,随即涌上心头的是隐隐的不安。若我收下这笔钱,等于主动将岳明远套在我脖子上的绳索又收紧了一环。退一万步说,即便岳明远眼下并无害我之心,谁又能保证知晓此中一切的彭晓惠,将来不会借此拿捏于我?
我神色的细微变化未能逃过她的眼睛。她伸手轻抚我的鬓角,柔声问:“怎么?你还有顾虑?”
我扯出一个无奈的笑:“百密终有一疏,我不想冒这个险。”
她语气笃定:“这件事由我经手,即便日后岳明远翻脸,只要我咬死不认,谁也拿不出实证。除非……你连我也信不过?”
我立刻接口:“我怎么会不信你?只是为了更加稳妥,我想另找一个人来委托上拍。”
她眉头微蹙:“小敏?”
我摇头否定:“不可。我们所有的事都不能牵连到她,必须让她永远置身事外。”这个问题我早已深思熟虑——唯有保证小敏的安全,一旦我遭遇不测,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托付我的父母和曦曦。
她追问道:“那是谁?”
我吐出两个字:“馨馨。”
她眼神瞬间警觉起来:“你不会真和那姑娘有什么吧?上次在伯明翰,我就觉得你们之间不太对劲。”
我低声呵斥:“别胡说,她还是个孩子。”
她嘴角一撇,带着几分讥诮:“孩子?在你眼里,只要性成熟的异性,哪个不是潜在的猎物?”
我脸色沉了下来:“彭晓惠,你怎么也学会你妹妹那套胡搅蛮缠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
她意识到话说重了,语气软了下来,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好了,关宏军先生,我承认我吃醋了。是我想多了,下不为例。”
我伸手搂过她的肩膀,她便顺从地依偎进我怀里。觉得有必要打消她的疑虑,我继续解释道:“我和她母亲情同姐弟,一直把她当晚辈看待。以她的学识和家境,操作这种事再合适不过——即便有人追查,以她的身家背景,拍卖一两件古董也合情合理。你觉得呢?”当然,我并未透露准备让田馨馨用这笔钱加仓比特币的真正打算。
她在我怀中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我又问:“那家拍卖公司可靠吗?”
她仰起脸,语气笃定:“岳明远指定的公司,肯定靠得住。看样子,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合作了。什么假货赝品经他们一包装,都会堂而皇之的上拍。反正这边会频频举牌,再安排俩个假竞拍者,一场戏就演成了。”
晚饭后,小惠决定留下来过夜,并以不容商量的口吻对我下了“禁足令”——晚上八点后,不准我再踏出卧室一步。那语气那姿态,俨然已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那一夜,我独自歇息。除了在脑中进一步完善了如何在岳、沈两股势力间周旋求存的计划,倒也难得地睡了一个踏实觉,将连日透支的体力和颠倒的时差,慢慢补了回来。
次日,我不能再等,必须立刻去市里面见胡海洋。为了让我节省精力,彭晓惠坚持亲自驾车,让我能在途中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积蓄精神。
抵达市区已近中午,胡海洋让我直接去他在军分区的住所见面。
虽然已有半年未见,我与胡海洋只是简单寒暄数句,便将谈话切入正题。
酆姿和小惠也心领神会,悄然转身上楼,将客厅的空间留给我和胡海洋单独交谈。
我开门见山道:“胡市长,大的背景不必赘述,您比我更清楚。老大让我急着回来接下城市银行行长这个位置,首要就是为您分担压力。今天来,就是想当面听听您的指示——我该如何开展工作?我时间有限,英国那学业很紧,还得尽快赶回去。”
胡海洋十指交叠,语气沉稳从容:“前不久市委常委刚开过会,专题讨论了城市银行的改制问题。宏军,实不相瞒,目前银行多项核心指标已击穿监管红线。为化解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