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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温柔,她若有所思地说:“你把dV拿过来给我吧,我想没事的时候看看我们以前的旅游记录。”
我立刻照做了,心中暗自庆幸能找到这样一种方式,让她有所寄托。
接下来的几天里,清婉总是独自一人在卧室里,轻轻地摆弄着那台dV,时而微笑,时而沉思。我知道,那里面存储的不仅仅是我们的回忆,更是她对未来的期许和对家人的深深依恋。
我按照她的心愿,找到了林蕈,提出了让晓梅过来住一段时间的想法。林蕈听后,没有丝毫犹豫,欣然答应了。就这样,晓梅也搬进了我们的家,每天放学后,她便像只欢快的小鸟,围在清婉的身边,叽叽喳喳地讲着学校里那些逸闻趣事,逗得清婉不时露出笑颜。
我深知,清婉的病情已经不能再拖延,于是,我鼓起勇气,向岳父岳母通报了这一噩耗。在他们面前,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委婉,因为我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人间悲剧,对任何家庭来说都是一场无法言喻的折磨。岳母听后,泪流满面,但她也毅然决定搬过来,亲自照顾清婉。
6月初,清婉的病情急剧恶化,她已经无法下床。下肢水肿得厉害,腹部也胀得满满的,几乎无法进食,只能靠输营养液来维持那脆弱的生命。呼吸困难、胸痛持续不断,时而还伴随着晕厥,每一次的发作都让我们心惊胆战。
6月20日,那个让我永生难忘、痛不欲生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了。清婉已经虚弱得无法言语,她处在弥留之际,用那微弱的眼神向我示意。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轻轻地坐到床上,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她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那微笑中包含着对人世的无限眷恋,对曦曦的深深牵挂。
然后,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