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该死的贱民,居然敢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他要杀了对方,以泄心中之怒火!
而当他走出房门,想要寻找那个该死的和尚时,却发现对方已经在另外一个居民的手中,接过了一份食物。
“感谢您的施舍,我佛慈悲!”真罗口诵佛号,就想要感谢对方,却被其一把打落手中的钵盂。
这个本来因为心情好,要给他施舍些剩饭剩菜的女人,此时忽然就变了脸色,“你不是印度教的僧侣?你是和尚?”
“正是!”真罗的话语,让对方一下子就怒了,“那你到我这里来乞讨?滚出我们的社区!这里不欢迎你们这些低种姓!”
在这里,佛教徒等于低种姓,似乎都成为了一件默认的事情。
而且,没有人认为这不对,甚至因为两个人的对话,让周围的人们都听到了这些话语,于是更多的房门被打开,一个个高种姓、穿着干净衣服的人们,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们的手中,拿着棍棒和锁链,一起朝着真罗走来,边走边喝骂!
“你是从哪个邦来的贱民?竟然敢污染我们的土地?”
“你是哪里的贱民,居然敢用你的脏手,触碰我们的房屋?”
“身为贱民,为什么敢于向我们乞讨?你的舌头应该被割掉,你的四肢应该被打断,你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
“贱民,你污染了我们的土地,我们的社区会因为你的到来而贬值!”
这些人都很愤怒,甚至于有些出离愤怒,好像只是在做着他们应该做的事情,比如说打死这个贱民,把他的尸体挂在社区的前面,警告那些贱民们,冒犯的下场!
这样才能让他们所遭受的损失,获得一定的挽回。
没有人觉得这样不对,也没有人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问题,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这场恶意的参与者。
真罗没有多少恐惧,他只是拔出自己的禅杖,挡住了第一波的攻击,同时说道:
“佛说众生平等,你等为何要把人分出三六九等?”
“佛说生死有命,你等为何一句话就要断人生死?”
“佛说贪嗔痴怒,俱为五毒,你等为何让毒上身而不求解?”
这几句话看似是在问这些人,实际上也是在问佛陀,不得不说在给世尊上眼药这件事,他是专业的!
但是这些话语,落到眼前的人们身上,无异于是缘木求鱼、夏虫语冰!
“你这贱民,怎么敢和我们说平等?”
“贱民就是贱民,读了两句经书,就敢来与我们论平等!要是再读两年,不得踩在我们的头上?”
“杀了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尊卑!”
这些人可不管他说的是什么,他们只知道在这个国度中,所谓的“佛教徒”,多半是一群无法成为高种姓,故而寻求其他路径的人罢了!
在这个国度中,印度教才是绝对的主力,因为他们这些高种姓天生就会维护这个教派的正统,同样也是维护自己的正统。
这些人早就已经不是人了,他们被种姓制度异化成为维护自己阶级利益的工具。
他们会因为自身的利益被侵占而感觉到愤怒,也会因为自己的利益受损而感觉到愤恨,但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身的阶级所带来的那种高贵感!
在低种姓人身上所发泄出来的那种欲望,让他们早就已经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