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许进不许出。”
袁天罡的声音冰冷如刀,“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些人头给本帅找出来。”
“遵命!”
不良人们齐声应诺,如同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饿狼,瞬间散入长安城的夜色之中。
袁天罡独自站在血腥的院落中央,抬头望向太极殿的方向。
他的嘴角,在青铜面具的遮掩下,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
无头將军
好一个无头將军。
陛下,您这盘棋,可真是越下越大了。
夜色如墨,將长安城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驛站內,血腥气仿佛被冰冷的风凝固,粘稠地附著在每一寸空气里。
袁天罡站在后院的马厩旁,青铜鬼面下,那双眼眸深邃得不见底,映著地上巨大的脚印,一丝冷光闪过。
“宇文成都……”
他低声咀嚼著这个名字,声线如枯木摩擦,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这所谓的“无头將军”,不过是披著鬼皮的野兽。
既然它敢现身,那他就敢等著。
“大帅,各处要道已经设卡。城门只进不出,不良人正在挨家挨户搜查。”
不良將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带著一丝疲惫。
袁天罡没有回头,只是抬手示意。
他需要的不只是搜查,而是守株待兔。
他清楚,这“怪物”既然能做出这般惊天动地的事,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它在长安城,定有所图。
“传令下去,今夜,全城不良人,皆归此处待命。”
袁天罡的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摆好阵势,守好驛站。它若要来,便是自投罗网。”
不良將心头一凛。
这是要將驛站当成诱饵,引那“无头將军”现身
这般胆气,当真不是常人能及。
他领命退下,很快,驛站的各个角落便响起了细微的调动声,不良人们如幽影般穿梭,或伏於暗处,或守在要衝,整座驛站瞬间化作一座布满陷阱的牢笼。
袁天罡独自一人,走向了驛站正厅。
厅內,烛火摇曳,將他的鬼面投射出扭曲的暗影。
他没有坐下,只是静静地站在窗边,目光穿透夜幕,望向漆黑的天际。
他仿佛能嗅到空气中瀰漫的,除了血腥,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谋气息。
这局棋,陛下究竟想如何落子
或者说,是谁在借刀杀人
宇文成都,那个早该死去的隋唐名將,如今又以这般姿態重现世间,背后牵扯的,恐怕不只是几条人命那么简单。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无论它是什么东西,今夜,他袁天罡,都会亲手把它揪出来。
同一时刻,东宫太子府內,气氛却截然不同。
太子妃张良娣的心头仿佛压著一块巨石,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
宫外“无头將军”索命的传闻,如同一根根冰冷的银针,扎得她心神不寧。
更让她忧心的是,这件桩子事,偏偏就发生在李璘身上。
她坐在妆檯前,镜中映出的脸庞苍白而焦虑,平日的精致妆容也掩盖不住眼底的疲惫。
身旁的侍女小心翼翼地替她梳理著髮髻,却被她摆手止住。
“金仙公主、玉真公主到了吗”
她嗓音有些沙哑。
“回太子妃,两位公主已在偏殿等候。”
侍女低声应道。
张良娣猛地起身,顾不得衣裳是否平整,径直走向偏殿。
她的步伐有些急促,心跳擂鼓般作响。
偏殿內,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正相对而坐,两人面上也带著几分凝重。
金仙公主身著素雅道袍,眉宇间带著一股超脱之意,此刻却也难掩担忧。
玉真公主则显得更为焦躁不安,手指不停地绞著衣角。
“姑姑!”
张良娣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唤道。
金仙公主抬眸,眼神中带著一丝怜悯,“太子妃莫急,出了何事”
“还能是何事自然是宫外那劳什子『无头將军』的怪事!”
张良娣跺了跺脚,语气里带著几分委屈和愤恨,“长安城闹得沸沸扬扬,什么宇文成都回来索命,又什么『还我头来』的,说得有鼻子有眼!偏偏,偏偏就闹到阿璘头上去了!”
玉真公主闻言,身子微微一颤,低声附和道:“是啊,我今日听闻,驛站死了不少藩属国的人,全都身首异处……这般邪乎,真让人晚上连觉都睡不安稳。”
她看向张良娣,眼中带著明显的恐惧,“太子妃是想去瞧瞧太子殿下吗”
张良娣重重嘆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