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一群邪教。
但他们的初衷,却也是为了普罗大眾。
你很难去界定,谁是善人,谁是恶人。
而且后期南詔的分化,也有很大问题。
周长情在鹿关城登基称帝。
而启明城还坐镇著周承业。
虽然周长情是大楚扶植起来的,但后期的战爭,也不可能全都是楚军参与的。
毕竟南詔很大,楚军人数又不是很多,想要全面占领,靠著这十几万军队,还是有一点力不从心。
所以后期的战爭,就是周长情这边新建立的詔军,和周承业那边的詔军开战。
於是打来打去,都是詔人。
也许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却因为某一些差池,就站在了对立面,站在不同的军队之中,却要自相残杀。
战爭结束之后,所必然会出现的情况就是:
政客握手言和,商人盆满钵满,只有平凡的母亲,在她儿子的坟前哭泣。
周长情似乎也不愿意將那些死去的人去区分,谁是英雄,谁是贼子。
於是就一同悼念了起来。
林易慢慢迈开步子,往前面的马车走去,他没有说话,只是漠然的看著脚下的那一滩水。
一名虎豹骑站在他的身后,举著一把伞,跟著林易前进。
上官落,秦必和骷髏,似乎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他们都是自己举著伞。
但也是跟著林易的脚步前进了。
上官落一边踩著水坑,一边说道:
“我娘说过……人从出生之时,就是赤裸的来到这个世间的,他们是一张白纸,除了纯洁的爱,什么都没有。但是世间是浑浊的,每个人都在这摊污泥之中打滚,被烙上了不同的印记,我们因为这些印记,失去了相爱的能力,我们互相憎恨,因为不同的原因相互杀戮。”
“但杀戮之后……一切又归於平静。”
“死亡是上天给予我们最后的温柔,因为它又让我们赤裸著离开,褪去一切的憎恨。重新拥有相爱的能力。”
林易笑了笑,道:
“是啊,死去的人都已经死去,但活著的人还要活下去。我们平等的悼念每一个亡灵,就像我们平等的尊重每一个人,而不应该因为过去的那些混乱,而相互憎恨。”
人想要活下去,靠著憎恨是不行的。
必须要拥有爱。
“哇——”
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小孩的啼哭。
林易一愣,顺声看去。
看到一个女人,有些慌乱的哄著自己怀里的孩子。
她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出头,但是气色却很差,在看到林易身边那些身穿甲冑的士兵之后,明显就变得怯懦了起来。
“对……对不起,大人……孩子无意惊扰你们。”
那个母亲说著,扭头就要离开。
“等等……”
林易忽然叫住了那个女人。
女人动作一僵,有一些胆怯的扭过头,看著林易,问道:
“怎么了大人……”
林易走上前去,低头看著女人怀里的孩子,问道:
“男孩女孩”
女人抿了抿嘴,道:
“男孩……”
林易看著男孩肉嘟嘟的小脸蛋,道:
“那看起来,会长成一个很不错的男子汉。”
女人笑了笑:
“我不希望他能成为一个男子汉……”
“那你希望什么”
林易有一些好奇的询问这个母亲道。
“我希望,他能健康幸福的长大就行了。”
女人似乎此时也对林易失去了太多的警惕,她低著头,看著怀里的孩子,充满慈爱。
“这样啊。”
林易点了点头,道:
“他父亲呢”
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女人的情绪立刻就变得低落了起来,她嘴角有一些不受控制的抽搐,隨后强行平復自己的心情,道:
“死了。”
“怎么……”林易抬起头,看著女人。
“他父亲七月份参的军,两个月前,死在了那场动乱之中。”
林易立刻就明白了。
这个孩子的父亲,是周长情刚收的皇城禁军。
但那一千多人的皇城禁军,在两个月前,几乎全军覆没。
林易情绪复杂的看著女人,道:
“节哀。”
“没关係。”
女人嘴上说著没关係,但是眼泪却不自觉的开始往下流了。
林易立刻就伸手去摸自己的腰间,最终摸出来了一个袋子,他掂量掂量,里面大概有二十两银子。
隨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