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许大茂被抓走后,四合院里消停了不少。
傻柱现在是春风得意。
跟冉老师的感情,一天比一天好。
他听了陆铭的话,买了喜,在院里发了一圈。
对著三大爷阎埠贵,他多塞了两块,乐得三大爷见谁都夸他懂事,夸冉老师有眼光。
对著二大爷刘海中,他客客气气,说了几句“您是院里长辈,得您多关照”的场面话,二大爷听得浑身舒坦,挺著肚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著一大爷易中海,他把递过去,什么话也没说,就那么看著他。
易中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还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伸手接了过去。
那一刻,傻柱心里痛快极了。
他知道,这个老东西,算是彻底认栽了。
至於秦淮茹,傻柱把递到她家门口,是小当开的门。
他把塞给小当,隔著门,对屋里的秦淮茹说了一句:“秦淮茹,这是我何雨柱的喜,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他现在,只想跟过去那些烂事,做个彻底的了断。
……
秦淮茹的生活,还在继续。
她就像一棵,被踩进了泥土里的野草。
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可她偏偏在泥泞和屈辱里,又重新扎下了根。
她在工厂里,干著最累的活。
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天黑透了才回家。
回到家,还要给两个女儿洗衣做饭,缝缝补补。
她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消瘦苍老下去。
以前那个在四合院里顾盼生辉的俏寡妇,彻底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色蜡黄,眼神麻木,双手布满老茧和裂口的,中年妇女。
厂里的工友们对她的態度,也从一开始的排挤和嘲讽,慢慢变成了漠视。
大家看她,就像看一个透明人。
没有人跟她说话,没有人跟她打招呼。
有时候,她推著装满垃圾的推车,从人群中经过,大家甚至会下意识地捏著鼻子,往旁边躲一躲。
仿佛她身上,带著什么瘟疫。
秦淮茹都忍了。
她把所有的委屈,都咽进了肚子里。
她只有一个念头,挣钱,攒钱。
她把每个月发的工资,掰成一分一分的来。
两个女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再苦再累,也要保证她们,每天能吃上一个鸡蛋。
而她自己,吃的永远是厂里最便宜的窝窝头,配上一点咸菜。
有时候,车间里发了什么福利,一块肥皂,半斤白,她都捨不得用,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想著以后能拿去换点別的。
她变得比院里最会算计的三大爷,还要精明,还要吝嗇。
……
另一边,一大爷易中海的日子,也同样不好过。
自从威信扫地之后。
他在院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以前,他是院里说一不二的“官儿”。
谁家有点什么矛盾,都得请他去评理。
大家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一大爷”。
可现在,没人再拿他当回事了。
院里再开全院大会,三大爷阎埠贵,当仁不让地就坐到了中间的位置上,主持大局。
二大爷刘海中,也挺著个官腔,在一旁指手画脚。
根本就没人,再看他易中海一眼。
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
年轻时在厂里当钳工落下的病根,现在全都找上门来了。
一到阴雨天,腰就疼得直不起来。
晚上,更是咳得整夜整夜睡不著觉。
身边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一大妈倒是想管他,可他那点工资,一大半都接济了秦淮茹家,剩下的,连看病吃药都不够。
一大妈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天天唉声嘆气。
这天深夜,易中海又被一阵剧烈的咳嗽,给咳醒了。
他披著衣服,走出房门,想去院子里透透气。
夜很深,整个四合院都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他佝僂著背,像个游魂一样,在院子里慢慢地走著。
走到后院,靠近工厂后墙的地方,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看到墙角的阴影里,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在工厂倒出来的垃圾堆里翻找著什么。
这么晚了,会是谁
易中海下意识地往墙边缩了缩,躲进了更深的黑暗里。
借著从工厂里透出来的微弱灯光,他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是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