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确救了
我的命,这份恩情我也会一辈子记得。
卫湘这才了然,还是道:“娘娘言重了。”接着再度去扶流岚,“快起来。
待流岚起了身,她又问敏贵妃:“事关皇嗣,娘娘又已查出许多实证,何不直接禀明陛下?”
“你误会了。”文昭仪苦笑,“那三个宫人至死不曾供出皇后,下在膳食里的药倒有口供,但因用量极微,御医也验不出来。浮岚与董家的牵扯亦藏得很深,到了陛下跟前必然不足以为信……………”
若这样看,敏贵妃手中实是一条实证都没有的。
卫湘又问:“那娘娘打算怎么办?“
敏贵妃灰暗的双眸尔闪过一抹由恨意铸成的凛色,银牙紧咬,逼出八个字来:“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文昭仪担忧地望着她,欲言又止,卫湘斟酌一瞬,即狠下心道:“臣妾助娘娘一臂之力。”
??她深知自己不该淌这浑水,只是与恭妃的较量她也孤木难支,急需敏贵妃这位盟友。
敏贵妃与文昭仪相视一望,文昭仪心领神会地笑道:“已欠你一个救命之恩了,这种事我们无意拉你下水。你倒不如先说说你和恭妃是怎么了,方才椒风殿外的那般挑衅,可实在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唉......”卫湘一声喟叹,遂将自己与恭妃的事一一说了,从丽嫔与公主、到宫中得知敏贵妃沾染天花那一夜的唇枪舌战,再到前些日子汤泉宫的险情。
敏贵妃听得眉头紧锁,缓着气道:“她的怨恨好生没道理。就算丽嫔是因有你帮衬才接回了公主......她也该想想,那本就是丽嫔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若丽嫔当真背负戕害贵姬的重罪也就罢了,如今既知这罪还有疑点,将孩子还回去又有什么
不对?”
卫湘心情复杂地轻声道:“这一点臣妾倒也能体谅恭妃,到底是母女一场,她对福公主的感情只怕不比丽嫔少,舍不得也是有的。”
“这我也能体谅。”敏贵妃淡声道,“可她若想将公主留在自己身边,劝丽嫔,求陛下都是正理,只想着报复你算什么?”
文昭仪附和道:“这话在理。自丽嫔翻案以来,恭妃行事便糊涂。”
她说着看向卫湘:“敏姐姐精力不支,但这事我是要帮你的。”
“我又不是这辈子都要精力不支下去。”敏贵妃不满地睨文昭仪一眼,向卫湘道,“容我再养一养,我也帮你。”她说罢抚了抚自己侧颊上那些小坑般的疤痕,自嘲道,“除了争宠这事我帮不上忙,别的事你只管说。不过争宠这事??”她睇着卫湘笑
了笑,“你是最用不着旁人操心的。”
卫湘忍不住笑出声来,摇摇头:“娘娘与皇后的事,臣妾也愿出一份力。只是臣妾资历尚浅,又无家世根基,只能做争宠这一事了。娘娘若想与陛下吹什么耳边风,臣妾便是冒死也得将这风吹进去。”
“哈哈……………”敏贵妃被她的话惹笑,气息一动,又不免连声咳嗽起来。
流岚见她这一阵咳得厉害了些,忙从荷包中取出一枚瓷盒,从盒里拿了颗棕色扁圆的东西喂给敏贵妃。余光扫见卫湘目露困惑,流岚主动解释道:“这是御医开的喉糖,娘娘吃了能舒服些,不然愈是夜里咳得愈厉害,整整宿的睡不着。”
“娘娘受罪了。”卫湘叹息着,心下已冒了些主意出来,但一时拿不准,便也没有贸然说出来,打算回去细作思量后再议。
这日卫湘在倾颜殿中与敏贵妃、文昭仪一同用了午膳才回清秋阁,回去就听秋儿禀说:“陛下适才来了,原是想和娘子一同用膳,听闻娘子在贵妃娘娘那儿便走了,留了话说晚上再来。”
“好。”卫湘点头应了声,下午又自顾读起了书来。她近来在读《论语》,虽深奥难懂,倒让她觉得比那些诗词有趣,与两位女博士探讨起来总是孜孜不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