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倒明白敏贵妃娘娘为何如此执着。”
楚元煜侧眸看她,虽压制着怒色,也仍挂着分明的不耐:“怎么说?”
卫湘苦笑摇头:“坐月子吹不得风、受不得凉,敏贵妃这番又伤了气血,恐怕御医们便连沐浴也不许了,更别提吃冰饮解暑。现下又这样的热,谁熬得住这份罪呢?依臣妾看陛下不如准了敏贵妃娘娘所求。”
楚元煜只摇头:“路途颠簸,她如何受得了?”
卫湘又拈起一枚葡萄,边剥边说:“贵妃娘娘已安养了大半个月,离出月子也没几日了,想是自觉身子已康复许多才请的旨。再者这行宫却比京中凉爽得多,贵妃娘娘路上颠簸一番,接下来就可安心将养了,好过在宫中日日热得烦闷,反倒于康
健无益。”
语毕,她又将这颗葡萄喂给他。
楚元煜就着她的手吃了葡萄,享受着那股冰凉清甜,道:“这话也有道理。”语毕就吩咐那宦官,“贵妃想来便来吧。”又唤道,“容承渊。”
容承渊忙上前听旨,楚元煜说:“你挑个细心的人安排贵妃的车驾,尽量让贵妃少受些颠簸,更不可受风。
容承渊躬身道:“奴派张为礼去。”
又几日后,敏贵妃到了麟山行宫。嫔妃们各怀心思,都打着“探望”的旗号登门拜访,敏贵妃则以“身体尚虚,仍要安养”为由谁也不见,于是便又有一些风言风语传了出来,说敏贵妃已因天花毁了容貌,因此才不见人。
敏贵妃对此一概不予理会,直至七月初五,又是众嫔妃向皇后晨省的日子。虽说皇后有孕,当下由文昭仪与凝贵姬协理六宫,这礼数本是免了,但这些日子宫里各样的风言风语不断,皇后有心告诫众人加以收敛,便在七月初一时命宫人们往各
处传了话,让嫔妃们七月初五前去问安。
皇后在麟山行宫的住处称椒风殿,虽是不及安京皇宫的椒房殿富丽堂皇,却更为宽敞。众嫔妃一早陆续到了,因皇后尚未传召,便三五结伴地在廊下说话。
文昭仪与凝贵姬已先一步入殿向皇后回话去了,陶采女走到殿门口碰见孟宝林,两个人结伴进了宫门,远远瞧见卫湘也到了,就寻过来。
陶采女瞧着近前没人,压低声音与卫湘议论:“敏贵妃虽已出了月子,但自打来了行宫就避不见人。皇后娘娘偏生今日命众人过来问安,这不是......这不是让敏贵妃难堪么?”
卫湘眼底一凛,孟宝林更是神色立变,连忙斥她:“胡说什么!如今谁不知道敏贵妃身子还虚呢?若她着人请旨不来,皇后娘娘自不会说什么。”
说罢她叹了声,又拧着眉告诫陶采女:“这话可不许再说了,皇后与贵妃岂是你能议论的?”
陶采女有些委屈,小声解释:“我也是听宫人们说的。”
卫湘无奈:“听孟姐姐的劝吧。这话从宫人口中说出来,未见得有什么,从你口中说出来可就不一定会如何了。到时候你便是用这种话争辩恐怕也无用,罚你一个杀一儆百可比追查到底容易多了。
陶采女闻言心生惧意,忙道:“我记住了!”
卫湘却因她所言,在心底添了个疑影,当下也不说什么,只是静观其变。
等了一刻有余,仪景出来传话,说皇后传众人进去。
众嫔妃便入了殿,皇后已在主位端坐。她如今的身孕也有六个月了,衣裙已遮不住腰身,脸色也有些憔悴。
众人一齐见了礼,皇后命她们落座,继而果然听仪景禀话说:“敏贵妃说身体不适,来不了了。”
“她好生歇息便是。”皇后神情淡然,皱了皱眉,又说,“近来本宫心力不支,宫里却热闹得很。你们胆子大,什么都敢议论。”
众人无不心头一凛,忙起身跪地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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