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边多个说得上话的人么?现下到了用得上她的时候,她又哪有缩了的道理?
她略作斟酌,便问容承渊:“徐益既是清妃的舅舅,年纪应也不轻了,家中可还有父母?都多大岁数?又有没有子女?现下什么年纪?”
容承渊含笑:“他父亲早已过世了,家中有一老母,已年逾七十,徐益不愿去罗刹国的理由之一,便是怕自己出了意外,老母无力承受;至于子女,他有好几个,我也记不住,只是有个女儿现下正身怀有孕。”
卫湘垂眸:“那若他在外有点什么,这怀着孕的女儿恐也危险。”
容承渊听她这样说,知她心中已有计较,就取出那竹青色锦盒放在榻桌上。
卫湘看过去,他手指挑开盒盖,里面正是那方玉匣。
卫湘笑道:“都是自己人,掌印还总这样客气。”
容承渊道:“这是徐益给的。事情是娘子去办,娘子收着就是了。”说着两指拈住匣盖上的圆铆,移开盖子,里面露出一盒?橙橙的圆片,是一盒桃脯。
卫湘看得:“这也是徐益送的?”
容承渊认真道:“这是我从御膳房偷的。娘子先吃了再去见陛下,嘴会比较甜。”
“......”卫湘哑然看他半晌,扑哧笑了,容承渊也笑起来,接着就站起身往外走:“此事便有劳娘子,先告辞了。”
卫湘道了声“掌印慢走”,就仔细斟酌起该如何去办这事,然后在临近傍晚时更衣梳妆,去往紫宸殿用膳。
紫宸殿里,宫人们听闻卫才人前来伴驾,无不松一口气,倒不是因着徐益,而是想着她既来了,陛下便会按时用膳,不会为政务忙得总顾不上了。
楚元煜也高兴她来,这几日他隐约觉得她在心里的分量似乎比他以为的更要重些,便更想见。一同用膳时也愈发爱盯着她看。
卫湘也意识到昨晚的不同寻常,被他这样盯着看了几回之后胆子就大起来,夹起一块金丝酥虾,动作很有些蛮横地直接往他嘴里塞,口吻娇嗔:“陛下专心用膳,别看臣妾了!”
楚元煜下意识地一躲,反应过来就张口吃了进去。那虾外头包着酥皮壳子,把他嘴巴塞得鼓鼓囊囊,说话也变得含糊,卫湘侧耳认真听,也只隐隐分辨出一个“悍妇”。
她低头窃笑,转瞬间也被塞了一枚同样的虾,她也想躲,酥皮就因打闹剥落了好多。等她终于也逃无可逃地把那虾吃进去,两个人相互一望,就看到对方嘴边,衣襟上都沾着酥皮渣,料想自己现在应该也是这样狼狈,不约而同地想笑,却又怕
被酥皮呛了,笑得很是局促。
正这时,一名宦官从外头进了殿,揖道:“陛下,清妃求见。
楚元煜猛咳一声,匆忙咽了口中剩余的东西,又忙去掸衣襟上沾染的碎屑。容承渊见状上前帮他,琼芳亦走上前,为卫湘收拾干净衣裙。二人又都擦净了嘴,楚元煜方正色道:“传吧。”
卫湘闻言离席,待清妃进殿向皇帝见过礼,便按规矩向清妃问安。
清妃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淡泊却不失和善:“本宫记挂天花的事,就匆匆来了,倒搅扰了卫才人用膳。”
卫湘正想着一会儿要说徐益的事,心觉清妃到场便多了个助力,暗生庆幸,笑道:“原还怕陛下烦心政事,用膳心不在焉,娘娘一来,臣妾便不必忧心了。”
楚元煜颔了颔首:“这个时辰,想来清妃尚未用膳,坐下一同用吧。”
语毕便吩咐容承渊:“给清妃添一盏清炖燕窝。”
清妃谢了恩,衔笑落座,卫湘也坐回去。那盏清炖燕窝很快便端上来,晶莹剔透的一碗,卫湘瞧着虽觉太过寡淡毫无食欲,却也觉得它很合清妃的气质。
三人一时都没说话,卫湘的视线在皇帝与清妃间荡了个来回,道:“臣妾今日读起个趣事,说来与陛下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