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局所言对不上,若就这样将姑姑送出去养病,恐怕会平白伤了姑姑一条性命。娘子求陛下看在琼芳姑姑也曾在御前侍奉的份上,另做安排。”
说到最后,傅成的目光飘向容承渊,只与他的视线一触便收回来。
但只这一瞬的接触,也足以让容承渊明白,卫湘这是把这事托付给他了。
他想了想,躬身轻言道:“陛下,才人娘子与琼芳主仆情深,此事还是别来硬的。如有一策,不知是否可行。”
楚元煜眉心深锁:“说来听听。”
容承渊笑道:“奴上个月刚在西辞门内新置了套宅院,还不及打理。不如便先添置几件紧要的家具,让琼芳先住进去,才人娘子若还不放心,如再差几个人过去照看便是。”
这话说得煞是巧妙,听上去漫不经心,完全没有刻意的样子。
但楚元煜烦心事本就不少,听他这样讲,自然就允了:“你看着办吧。”
“诺。”容承渊拱手,楚元煜冷脸睇着尹嬷嬷:“临照宫不得封宫,朕现在便要见卫才人。“
尹嬷嬷脸色惨白:“陛下......”
容承渊垂眸一哂,又劝:“陛下,您知道卫才人最是忠心,满心里都是您。这会儿琼芳的事情弄不清楚,便是临照宫不封宫,卫才人恐怕也只会避着您,您别拂了卫才人一片赤诚。”
楚元煜滞了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会儿本该是他去宣政殿上早朝的时候,之所以匆匆赶来,是怕卫湘受委屈。现下听容承渊这么说,倒像是他让卫湘为难了。
他苦笑摇头:“罢了,那朕且去上朝。你们小心伺候,若才人有什么事,着人直接来紫宸殿回话。”
众宫人其身应诺,容承渊垂眸道:“奴留下打理这些,陛下放心。”说着睇一眼张为礼,示意他侍奉圣驾去上朝。
楚元煜颔了颔首,就转身走了,身后自是一片恭送之声。
待圣驾走远,众人都起了身。容承渊侧眸打量尹嬷嬷两眼:“嬷嬷看咱家这安排成不成?若在恭妃娘娘跟前不好回话,嬷嬷可要直说,别平白生出些误会。”
尹嬷嬷哪里说得出不好?她此时简直视容承渊为救星,忙笑道:“如此真是再好不过了!多谢掌印,多谢学印!这琼芳的事,便也劳烦掌印了!咱们这人手本就不算充裕,掌印愿出手帮忙,真是我欠了掌印一个人情!”
容承渊听她这样说,笑了笑:“嬷嬷客气,都是为圣上办差,不分什么你我。”
说着语中一顿,凝神想了想,续道:“但这事着实蹊跷,事情过去也没几日,便是临照宫真忘了记档,琼芳也该记得自己见没见过外人,这样对不上可说不通。”
“哎,可说呢!”尹嬷嬷一听这个,眉毛都打了结。
容承渊脚下踱了两步:“尚宫局说出这事的女官,嬷嬷可亲自问过话?“
“自是问过!她言之凿凿的!”尹嬷嬷脱口而出,说完又意识到什么,抬眸对上容承渊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恍然改口,“......那人现下自也看管了起来,掌印若想亲自问话,我着人去将她提来。”
“谁知道有病没有?晦气。”容承渊嫌弃地扯动嘴角,“一会儿我差个徒弟去提人,嬷嬷且先帮我向徐尚宫传个话,让她把人看住了,别出什么乱子。”
??譬如畏罪自杀。
尹嬷嬷心领神会。
瑶池苑里,众人听说最后的主意是容承渊拿的,才算松了口气,傅成笑道:“掌印说安置去西辞门,娘子便真可以安心了。”
卫湘坐在茶榻上品着茶,闻言奇道:“那不就是个城门么?有何特殊之处?”
傅成解释说:“那一片十数条胡同,住的都是宦官。”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