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轻丝道:“我就更不必说了,惯不爱交什么朋友的,除了咱们院子里的几个,我谁也懒得走动,巴不得没人来扰我才好。”
小欢子、小永子也都道自己不曾与尚宫局的人私下见过面。傅成为求谨慎,又查了宫人进出的记录,见与他们说的都对得上,方安了心。
这场排查从晌午一直持续到入夜,卫湘始终没听到结束的消息,渐渐有了乏意,便在琼芳的规劝下睡了。
这一觉却并未能睡到天明,天还不亮,卫湘就被外头的吵嚷惊醒了。
宫里本不该有这样的动静,至少不该扰人安寝。她不由侧耳倾听,便发觉这吵嚷其实离得并不近,该是在瑶池的墙外,但因此时四下里太静,便模模糊糊地传了进来。
她再细听下去,虽听不清外头在说什么,却依稀分辨出其中有积霖与傅成的动静。
“来人。”卫湘扬音一唤,值夜的轻丝忙进了屋,卫湘揭开幔帐问她,“外头怎么了?”
“......惊扰娘子了。”轻丝不无心虚,抿了抿唇,回道,“不知怎的,尚宫局那边有位患了病的女官说与琼芳姑姑走动过,禀去了恭妃娘娘跟前。恭妃娘娘就要依旨先封了临照宫,再将宫人们暂时挪出去。可琼芳姑姑指天发誓自己不曾见过那位女
官,便在外头起了争执。”
卫湘不觉间屏住呼吸,听她说完,凝神想了一想,道:“我去瞧瞧。”
轻丝应了声诺,忙为她更衣。卫湘心里有些急,恨不得披件外衣就出去,却又知于礼不合。
好在四月里天已热了,不论寝衣还是常服都轻薄,件数也少,更衣便快。卫湘换好衣裙又将发髻草草一挽,便推门出去。
到了门口一瞧,两方人马间正剑拔弩张。对面有宫女宦官也有侍卫,端是气势汹汹,她这边,琼芳被积霖、傅成他们挡在身后,积霖正据理力争:“你这档对不上、旁证也无,仅凭一位女官红口白牙就要带琼芳姑姑走,满宫里也没这个道理!”
对面为首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嬷嬷,卫湘从前也见过她,知她姓尹,本是皇后身边的人,近来是因恭妃执掌六宫才被皇后指了过去。
尹嬷嬷也不想得罪卫湘这宠妃,只得苦口婆心道:“姑娘,我们只是来办差的,姑娘便有不服,也先让我们将差事了了,姑娘自去恭妃娘娘跟前回话便是。”
说着她就要示意侍卫们上前带人。
积霖抬手一横:“不成!若不能证明我们当真与尚宫局有过走动,今儿个瑶池的人,你们哪个也别想带走!”
卫湘见她这样,心下欣慰,面上却板起脸,沉喝一声:“积霖!”
争执中的众人闻声纷纷转过脸来,旋即纷纷见礼:“才人娘子。”
尹嬷嬷唯恐她出事,见她迈出门槛,忙去劝琼芳:“为着娘子的安危,女官还是......”
琼芳垂眸福了一福,不卑不亢:“奴婢随才人娘子身侧,只会比嬷嬷更担心娘子安危。倘若真见过尚宫局的人,奴婢自昨日圣旨传下就已避着娘子了。”
积霖与傅成对视一眼,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卫湘身前,积霖焦灼道:“娘子,奴婢知道事关大局不该生事,可是......也不能就这样让他们带琼芳姑姑走!移出去的宫人都归在同一个院里,万一里头真有个染了病的,琼芳姑姑恐怕……………”她咬住嘴
唇,忍下了后面不必点破的话。
傅成也说:“是这个理。娘子,琼芳姑姑这几日都在当值,既没出去过,也没人来走动过。”
卫湘静听他们说,心里暗叹:到底是有人冲着她来了。
不论是谁,这招都是稳准狠的。借着天花的由头,又有圣旨压着,她不好说什么,可若她不说,琼芳这得力之人恐怕真就要再也回不来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