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陛下莫信卫御媛的遮掩!卫御媛亲口告诉奴婢,这药是请一位姜太医开的,明面看着是补药,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走美人
娘子!且这药方就在卫御媛房中,奴婢所言是虚是实,将这药与方子一对便知!”
皇后向皇帝道:“臣妾着人查了档,太医院如今只有一位姜姓太医,叫姜寒朔,确是负责给卫御媛请平安脉的,也已着人去传。”
木莲侧首盯着卫湘,双目猩红:“您仗着容印的势戕害妃嫔便也罢了,如今在圣驾面前还敢这样矢口否认,莫不是容掌印手眼通天,这会儿还能毁了、或是换了您房里的方子?”
卫湘听到这话不禁看了木莲一眼,倒有点佩服她了??有这话在,就算她房里搜出的方子毫无问题,也会让人怀疑那是假的,而她若想自证也难。
好在有了先前那一出,她大可不必自证。
卫湘深深吸了口气,低着头,神情倦怠地苦笑:“与容掌印的事,看来臣妾是这辈子都洗不清了。合该那日死在太液池里,换个清白名声。”
皇帝眼底一凛:“朕信小湘。这种子虚乌有的话,都不许再提!”
众人忙要应诺,木莲却又道:“卫御媛得幸之事或许清白,可今日您又是如何威胁奴婢的?”
卫湘侧首,淡然回视:“我是如何威胁的?”
木莲又像帝后一拜:“卫御媛说......那日紫宸殿一事,她已凭投湖自证清白,美人娘子真正得罪的只有容掌印,无论奴婢愿不愿下手,容掌印都不会放过美人娘子。若奴婢办了这事,还能在容掌印那里卖个人情,若奴婢不办,来日或许就是陪葬
的命......”言及此,她哽咽了一声,“正因如此,奴婢才,才会踌躇至深夜......求陛下恕奴婢不够忠勇......容掌印势大,阉宫上下没有几个不怕的!”
这话说完,有宫人进来禀说清妃与文婕妤都到了。楚煜随口命她们进来,不免又是一番见礼问安,待二人落座,楚元煜见卫湘仍跪在那里,又命她也坐,继而续上方才的话题,眼中又显不耐,一声冷笑:“容承渊最近很会招惹是非,传他
来。
卫湘心弦骤紧,满心愕然险些显露出来。
于容承渊今时今日的地位而言,受罚是极折损威严的,但上次因有褚氏之言在前,事涉天子威仪,也算一个说得过去的缘故。可现如今他重伤未愈,若要因为这点子虚乌有的后宫纷争强撑着前来回话,就真要颜面扫地了。
卫湘一时心跳如鼓,想出言为他说情,却又清楚当下满殿的嫔妃宫女里,她是最不宜开口的一个。
倒是也没待她再多慌乱,皇后已先劝道:“掌事的宫女宦官若镇不住底下人,又如何掌事呢?容掌印还养着伤,不必为这么两句话过来一趟。”
卫湘屏息,又忙看皇帝的神情。
皇帝淡淡挑眉,平静的声线不带一丝感情:“你是皇后,也这般顾及他的伤势了?是咱们一贯待下太宽,才纵得他们拿大了。”
这话不免令皇后窘迫,她噎了,视线快速扫过众人,转而又微笑着接口:“一个宦待的伤如何本与臣妾无关。只是臣妾想着,容承渊一贯伺候得还尽心,为人也算忠心。于奴仆与臣工,这两点是最要紧的了,别的纵有些不周到,也都是小
事。”
皇帝眉宇间的冷漠因皇后的话而有所缓和,沉吟半晌,叹了一声:“皇后所言有理,尽心与忠心最是要紧。”遂不再提传容承渊回话之事。
过不多时,姜寒朔先一步到了。前去传话的长秋宫宦官规矩严谨,未与他透露半个字,但他在来路上也已猜到几分端倪,入殿时他与卫湘相视一望,二人便都移开了视线。
皇后打量着他,神色虽淡泊,却有不怒自威之势:“姜寒朔,本宫听闻你给卫御媛开了个方,明面上是补药,却能取褚美人性命,有无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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