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婕妤与莲嫔回家省亲。”说着睇了清妃一眼,“清妃妹妹虽不是东宫旧人,入宫却比大选入宫的姐妹也要早些,不如也回去看
看,一解思念之苦。”
卫湘听得眉心轻跳,暗叹皇后这话答得妙极。
倘使她不这般细说,依着圣旨,这省亲嫔妃中便没有清妃,却有另外两人??陈宝林与闵淑女。
这二人里,闵淑女已双亲皆亡,如今只承欢谆太妃膝下,不提省亲的事也就罢了。陈宝林却尴尬得紧,她是公主生母却因毒害贵遭天子厌恶,省亲算不算她都欠妥当。
可若皇后详细罗列了人员,皇帝点头应允,没有陈宝林便也就没什么不妥了。
却听清妃淡淡道:“自臣妾祖父离世,家中亲便一直在老家,不曾回京,臣妾便不省亲了。”
皇帝看向她,口吻温存:“平城离安京也近,回去一趟也无妨。”
清妃柔和摇头,怅然叹息:“雪灾难熬,臣妾不愿因一己之私铺张,若能省下一笔开销捐予灾民也是好的。”
皇帝一怔,皇后含笑点了头:“也好,那便依你。
皇帝沉了沉,又道:“闵淑女已无家可回,又不肯多晋位份,便在份例上多加关照吧。”
皇后笑言:“应当的,素日多亏有她在谆太妃面前尽孝。如今是按从六品才人给的份例,便加至从五品嫔?”
皇帝颔首,只说:“皇后安排便是。”
这事便就此敲定下来,果真是人人都默契地“忘了”宝林陈氏。
或是嫔妃省亲之事让众人心里多了些喜悦,宴席的后半程更轻松许多。临近亥时,帝后都显出乏意,卫湘不由想起早先在紫宸殿时皇帝的“兴致勃勃”,正拿不准自己开口劝其早些休息是否合宜,忽见清妃站起身,单薄的身形因醉意而显得脆
弱,身边的宫女忙上前扶她,清妃只含情脉脉地望着皇帝:“臣妾宫里酿好了陛下喜欢的桂花酒,陛下连日劳神,不若去尝一盏,以助安寝?”
卫湘黛眉一蹙,无声地抬眸看去,只见殿中众人也都正望向清妃,皇后满面欣慰地颔首:“到底是清妃体贴,年年都不忘酿这桂花酒。’
清妃因这话略生羞怯,垂眸低头:““望穿他盈盈秋水,蹙损他淡淡春山。臣妾与陛下自幼相识、相伴,陛下的喜好,臣妾自然一直记得。”
卫湘一壁听她说,一壁静观皇帝的反应。只见他素来平静的眼底因清妃之言乱了一阵,倒也很快又被他稳住,接着便听他一叹:“朕去尝一盏。”
他说着就站起身,清妃迎上前,眸中笑意愈发温柔。皇后与旁的嫔妃见状也起身,施礼恭送,皇帝与清妃相伴而去。
待圣驾出了殿门,众人方起身,敏宸妃道:“皇后娘娘也乏了,臣妾等先行告退。”
“都早些歇息。”皇后和颜悦色地颔首,凝神一想,又道,“省亲便是从简,也还有诸多事宜需得安排,便由敏宸妃与凝协助本宫吧。”
敏宸妃与凝姬连忙应诺,而后众人再行施礼,便告了退。
腊八的夜晚寒风萧瑟,卫湘退出殿门,傅成即刻上前为她奉上斗篷。其余嫔妃也大抵都要在此驻足添衣,卫湘便又碰上悦美人,她侧眸打量卫湘,心下想着皇帝今晚去了倾云宫,眼底眉梢就大有些与有荣焉的意味,扬音笑道:“还得是清妃娘娘
与陛下青梅竹马的情分让咱们都羡慕,否则空有一副好皮囊也不顶用!”
卫湘本不欲理她,傅成却恰好从一小宦官手里接过手炉,本该转手奉与卫湘,但他一捏发觉并不大热,就瞪了那小宦官一眼,低声喝道:“这都不热!快去换来......”
卫湘听了,当即笑骂道:“哪里学的这样狗仗人势,这是长秋宫,岂容你撒野!快拿来吧,也不是多远的路,咱们快些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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