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南下了,呆在这还可以,除了屙屎不太方便,其他有吃有喝多好。现在我们又得走了,可惜了老爷子搭的那个窝棚了。
我们被安排最后走,他娘的是不是欺负人?看我们是幽州的才这么安排的?
我正想找那个给我们安排的那个小官去理论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了谁?田爷!我得娘,他咋过来的?
我急忙上去攀谈一下,才知道,原来早有乡亲回去给他报信了!他也是不久才到,这刚来就让他进军队了?这破地方军队太好进了吧?!
我反正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没去通知他又不是我的错,那么远,谁还能跑回去通知你咋的。那回去告诉他的乡亲也是傻,他等不到我们,自己不就来了么?
最后走就最后走吧,你们官大,说啥都是对的。
好消息是我六哥也在最后面断后的队伍里,离我们也就五里地,有好吃的还能给我们送来呢。
可惜,过了大河,往前走到那个叫长垣的破地方,队伍不走了,说啥有人又要打我们?!
你说你们是不是有病?我们不就是想南下混口饭吃,你们这一个两个的这是干啥啊!见不得我们好是吧?!姥姥的,六哥,替我狠狠揍他们!
后来,我们殿后的百姓见到了打完长垣阻击战下来的部队。
当时我都傻了!我从没见到过那么多死人,据说帮忙抬尸体的乡亲都吐了。缺胳膊断腿的到处都是,哪个都身上带点伤。
我看到了那个李大眼哭的大眼珠子都红了,他那个班长小六子也看样子都快哭晕了,那个天天戴着白帽子的叫张铁张大人的,咋就剩一只胳膊了?
对了,我六哥呢?我才反应过来,我他娘的六哥哪去了?等我跑回去找,就看到老娘手里攥着一个牌牌子哭得死去活来,老头也在一边抹眼泪,二姐和四姐也哭的稀里哗啦的。
咋了这是?我有点心里犯嘀咕的走到跟前,就听老娘在边哭边嚎:我可怜的六啊!你咋就走了呢!以后这家就是老八那个不争气的玩意了!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等等!我看到那个血染的牌子,这他娘是我哥的士兵牌,他每次都擦的铮亮的!我哥呢!你们他娘的把我哥弄没了啊!
被砍了两刀都没掉过眼泪的我,那天是哭惨了,后来我作为家里的男丁和老爷子一起去看六哥的时候,我看到六哥浑身是伤的躺在那,我和老爷子都哭得快站不住了。
狗日的,我们就是想南下吃上饱饭,就这么难么?!干啥就把我六哥弄没了!
从来不想当兵的我,听到什么百姓万人驻守自保的时候,我也跑去从后勤官那里领了一把砍刀。你们敢杀我六哥,看我砍不砍你就完了,真当我这些年在游侠圈里白混了!
我们这些最后的百姓,没等来敌人,后来大家一合计,南下,砍那些拦路的狗日的去!
等我们集合了几千人,来到南边的战场的时候,好家伙,这得有十几万人吧。
我比较幸运,真叫我找到一个头裹着屎黄色破布的贼兵,上去一刀放倒,再想补刀的时候,就见和我一起的早把这玩意给砍稀碎了,下刀都没地方了。
还有抓活得捆得和年猪一样的,一看就是村里的老屠夫了,这手法我们村的瘸腿张屠夫都绑不了这么好。
六哥死了,我们家成了烈属,我不知道那是个啥,就知道家里得了一大笔抚恤金。要是我哥没死,我高低得弄点出来好好花销花销,可惜,老六死了,这是他卖命的钱,我不能动,留给家里吧。
接下来的路,再也没有那个脑子进水的拦路了。这次大战据说俘虏了好些人,还有新加进来好多百姓,都不知是哪来的,据说我们的队伍都上百万人了。
这条路真心不好走,我们又走了两个月才到了南方。
到了长沙郡,其实我有点想当兵了,天天接触那些个当兵的,他们的思想教育课我也听了不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