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教村的清晨,溪水依旧清亮欢快地流淌,阳光穿过古老的榕树气根,在鹅卵石小径上洒下细碎的金斑。
阿婆的小院里,离别的气氛比前几日少了几分沉重,多了几分轻快的期待。
“娃儿们,拿着!
路上吃!”
阿婆将两个沉甸甸的竹编食盒塞进凌心蕊(花蕊公主)手里,里面装满了还冒着热气的艾粿、煮好的土鸡蛋、洗净的脆桃,还有几包晒好的农家地瓜干。
她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着凌心蕊的手,又用力拍了拍林恺乐(乐影骑士)的肩膀,眼中是浓浓的不舍和殷切的嘱咐,“路上小心!
到了北京,给阿婆来个信儿!
有空……一定再回来看看!”
“阿婆,我们一定会的!”
凌心蕊眼圈微红,用力点头,将食盒抱在怀里,“谢谢您这些天的照顾!
您也要保重身体!”
林恺乐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但精神好了许多。
他站得笔直,对着阿婆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带着真诚的感激:“阿婆,救命之恩,林恺乐铭记在心。”
简星宇(渊墨星痕)站在一旁,也对着阿婆郑重地欠身行礼:“叨扰多日,多谢阿婆收留照拂。”
他背着一个半旧的帆布背包,里面装着那本厚重的族谱、星纹石板的拓片资料和一些必需品,那块真正的星纹石板则被仔细包裹好,由林恺乐背在身后一个特制的、加了软垫的背包里。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阿婆抹了抹眼角,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温暖的笑容,“去吧去吧,别误了车!”
三人背上行囊,在阿婆依依不舍的目送中,踏上了通往村口的鹅卵石小路。
林恺乐走得还不算快,脚步略显虚浮,简星宇刻意放慢了步伐走在他外侧,凌心蕊则抱着食盒,走在林恺乐另一侧,目光不时关切地落在他脸上。
溪流在身旁欢唱,古老的土楼群在晨光中静默矗立,仿佛在无声地送别。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空气中混合着泥土、草木和水汽的清新气息。
林恺乐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份劫后余生的宁静与活力,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轻松的弧度。
他侧头看向凌心蕊,阳光将她颊边的碎染成金色,清澈的眼眸里盛满了对自己的关切和对未来的期待。
他的心跳微微快了一拍,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在心底悄然流淌。
他悄悄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凌心蕊抱着食盒的手背。
凌心蕊微微一怔,侧过头,对上林恺乐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
那眼神里有感激,有信赖,还有一种她熟悉却又让她心跳加的、更深沉的情愫。
她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却没有躲开,反而将怀里的食盒抱得更紧了些,仿佛那是一个小小的、温暖的依靠。
两人目光交汇,无声的情愫在晨光溪畔静静流淌,昨夜的惊魂仿佛已远去,只剩下此刻并肩前行的踏实与悸动。
简星宇走在稍前一点,将身后两人细微的互动尽收眼底。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依旧沉静如水,只是握着背包带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随即又缓缓松开。
他抬起头,望向北方澄澈高远的天空,那里是燕山的方向。
星纹石板的重量透过背包传递到林恺乐身上,也仿佛压在他的心头。
下一个节点,未知的挑战,守护的责任……纷繁的思绪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沉淀、凝聚,最终化为一片更加沉稳的坚定。
他没有回头,只是步伐更加沉稳地向前走去,如同一个沉默的引路人。
村口的老榕树下,一辆提前约好的、略显破旧但擦得干净的面包车已经等在那里。
开车的师傅是阿婆熟识的同村人,憨厚地笑着帮他们把行李搬上车。
“师傅,去漳州火车站。”
简星宇坐进副驾,声音沉稳。
“好嘞!
坐稳了!”
师傅爽快地应道,动了车子。
引擎轰鸣声中,面包车驶离了长教村宁静的怀抱。
凌心蕊和林恺乐并排坐在后座。
车子驶上颠簸的乡间公路,轻微的摇晃让身体虚弱的林恺乐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
凌心蕊立刻察觉,将怀里的食盒小心地放在脚边,接过简星宇递来的软垫,轻轻塞到林恺乐腰后。
“乐乐哥哥靠着这个,会舒服点。”
她声音轻柔。
“嗯。”
林恺乐应了一声,调整了下坐姿,靠向软垫。
身体的不适缓解了,鼻尖却萦绕着她靠近时带来的、淡淡的洗水清香和阳光晒过衣物的干净气息,让他的耳根微微热。
他微微侧过头,看向窗外飞掠过的葱翠山峦和澄澈溪流,掩饰着那一丝微赧。
凌心蕊也靠在椅背上,目光同样望向窗外。
长教村的身影在视野中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山峦的拐角。
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