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穿过千年古榕的枝叶,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凌心蕊赤脚踩在微凉的溪畔石板上,仰头望着这棵需要七八个人才能合抱的庞然大物。
榕树的气根从枝干垂落,有些已经深深扎入泥土,形成新的支柱,整棵树仿佛一座天然的绿色宫殿。
&0t;阿婆说这棵树有一千多岁了,&0t;她轻声对身旁的林恺乐说,手指轻轻触碰粗糙的树皮,&0t;比我们所有人的年龄加起来还要大好多好多倍。
&0t;
林恺乐也仰起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0t;它见证了多少代人的故事啊。
&0t;他的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感慨。
&0t;喂!
你们快来看!
&0t;侯夏阳的声音突然从树后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0t;我现了个秘密通道!
&0t;
凌心蕊和林恺乐对视一眼,循声绕到榕树背后。
只见侯夏阳正蹲在一个被气根半掩着的洞口前,兴奋地朝他们招手。
那洞口约莫半人高,被垂落的气根自然遮掩,若不是侯夏阳这个&0t;探险专家&0t;眼尖,常人很难现。
&0t;我刚才追一只彩色蝴蝶,它飞到这里就不见了,&0t;侯夏阳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的,&0t;然后我就现了这个!
你们说,会不会是以前村民藏宝贝的地方?&0t;
池俊潇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闻言立刻来了精神:&0t;说不定是土匪的藏金洞!
我听说福建山区以前确实有土匪&0t;
&0t;少看点电视剧吧你,&0t;林恺乐无奈地摇头,却忍不住弯腰查看,&0t;不过确实很隐蔽&0t;
凌心蕊蹲下身,好奇地往洞里张望。
阳光只能照进洞口一小段距离,里面黑黝黝的看不真切,隐约能感觉到空间似乎不小。
一阵凉风从洞中吹出,带着泥土和树根的潮湿气息。
&0t;要进去看看吗?&0t;她小声问,既紧张又期待。
&0t;当然!
&0t;侯夏阳已经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功能,&0t;探险小队,出!
&0t;
四个少年依次钻入洞中。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空间比想象中宽敞许多,像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树洞厅堂,高度足够他们站直身体。
树洞内壁是盘根错节的树根,形成天然的纹路,在手机灯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
&0t;哇&0t;凌心蕊轻声惊叹,手指抚过那些交错的根系,&0t;这简直像&0t;
&0t;像龙的心脏。
&0t;林恺乐突然说。
见大家都转头看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0t;你们看这些树根的走向,像不像血管?整个空间像一颗跳动的心脏&0t;
凌心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些虬结的树根在光影交错中确实呈现出一种奇妙的生命力,仿佛随时会随着大树的呼吸而起伏。
&0t;这里!
&0t;池俊潇突然叫道,他蹲在树洞深处的一面&0t;墙&0t;前,&0t;这些树根后面好像有东西!
&0t;
四人凑近细看,只见那里的树根排列得格外整齐,像是人为编织过。
侯夏阳大胆地拨开几根较细的根须,露出一个约莫一尺见方的凹槽,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0t;真真有宝藏啊?&0t;池俊潇的声音都颤抖了。
凌心蕊的心怦怦直跳,既紧张又兴奋:&0t;我们要不要打开看看?&0t;
四个少年围坐在铁盒周围,手机灯光聚焦在这个神秘的现上。
铁盒上的锁早已锈蚀,侯夏阳轻轻一掰就开了。
盒子里是一叠黄的信纸,最上面那张用毛笔写着几行字:
&0t;民国三十七年春,余避战乱于此,植木槿一株于洞口,待天下太平之日&0t;
字迹娟秀有力,却因年代久远而有些模糊。
凌心蕊小心翼翼地拿起信纸,下面露出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位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子,站在一棵小树旁微笑,那棵树依稀就是现在洞口盛开的木槿。
&0t;这是七十多年前的东西了?&0t;林恺乐轻声说,生怕惊扰了这段沉睡的历史。
侯夏阳翻看着其他纸张:&0t;好像是日记这位小姐从上海来避难的&0t;
&0t;我们应该告诉阿婆,&0t;凌心蕊提议,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女子温柔的笑容,&0t;也许村里有人认识她&0t;
就在这时,树洞外传来贺星辰的声音:&0t;七七?你们在哪?&0t;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0t;在这里!
树洞里!
&0t;凌心蕊连忙回应,小心地将铁盒合上,&0t;星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