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细究起来,只怕卢太尉之罪责反要大过陈崇恩了。”
崔言又转向郑帝,道:“陛下,卢太尉所说降旨申饬乃是小事,臣亦不以为然。此乃我大郑四十万禁军军心所向,若是无端加罪于功臣,非但不能儆诸军,反要乱了军心士气。请陛下明查。”
郑帝道:“二位相公以为崔默之之言如何?”
袁端道:“陛下,默之年轻,心思比我们这些老朽活泛,臣一时想不及这许多,然细听之下,却觉默之之言也甚有道理。”
宋质道:“陛下,臣以为,崔默之之言甚合为政中庸之道。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施政不着痕迹方为大道,若刻意为之,便落了下乘了。”
郑帝笑着转向卢豫道:“政事堂的意思可与卢太尉相左了,卢太尉以为如何?”
卢豫道:“陛下,政事堂误解了臣的意思。臣并非定要陈崇恩担责,臣以为,此事若无一个大臣担责,只怕难服天下臣民之心,便是由臣担这罪责也是无碍的。只是臣思来想去,陈崇恩较臣更适当些。一来陈肃是陈崇恩部将,又是陈崇恩之弟,陈崇恩有管教之责,二来陈肃乃是陈崇恩举荐,陈崇恩有保举之过,是以臣才有此说。若是政事堂以为不妥,便由臣来担此罪责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