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想着,咱们是不是该把重心往经营上挪挪?”
“毕竟怡红院先是个戏园,再是民生地啊。”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院里瞬间没了声音。
吴婶手里的汤勺停在半空,大家的目光也不约而同落在时念身上。
其实大家早有察觉。
自从筹备文盛之会、设民生议事区,怡红院的排戏时间确实少了。
浅醉要整理民生手册,晚晴要对接各州府分院,阿福忙着做模型。
连吴婶都常去议事区帮忙送绿豆汤,戏台上的弦乐声,比从前稀了不少。
可没人说出口,一来是信任时念,二来是觉得“做民生实事”更重要,却忘了怡红院最初立足,靠的是打动人心的戏和书。
时念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指尖触到冰凉的瓷面,心里泛起恍惚。
她想起刚穿来时,怡红院还是濒临倒闭的青楼,她改戏园、排新戏,只是想让姑娘们赎籍、伙计们安稳。
后来办书坊、赠书,是想让寒门学子有书读,收拢人心;
再后来设议事区、推督查员,是一步步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不得不前行。
可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偏离了最初的轨道?
从“让怡红院的人安稳活着”,到“想改变南齐的民生现状”。
再到现在,连院里的核心经营都顾不上了。
流芝的话像一面镜子,照出她从未细想的问题。
她以为自己是在扩大怡红院的影响力。
可实际上,做的事早已超出“戏园”的范畴,甚至在悄悄打破南齐原有的规则。
让百姓绕开官府直接提诉求,让民间组织监督官府,让蓝星文化影响科举……
这些哪一件,不是在撼动旧有的权力生态?
“其实……我也发现了。”
晚晴小声开口,手指绞着手中的绣帕:
“前几日去书坊,见书架上的《蓝星故事集》只剩几本,还没来得及重印,光顾着整理督查员的资料了。”
大东也挠着头道:
“模型区的新场景也没做完,客人问起泉州的海产模型,我都没法指给他们看……”
时念看着众人脸上的犹豫,忽然觉得愧疚。
她一直以为大家跟她一样想“多做实事”,却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想卷入这些是非之中。
吴婶只想守着灶房做点心,姑娘们只想安安稳稳排戏,伙计们或许更愿意做模型、迎客人。
她的初心是“让大家安稳”,可现在,却因为自己想“改变现状”,让怡红院偏离了轨道。
“是我考虑不周。”
时念放下酒杯,声音带着郑重:
“流芝说得对,怡红院先是戏园,再是民生地。”
“以后咱们分个轻重,浅醉、素心牵头排新戏,保证每月至少三场大演;”
“晚晴、张珂源盯着书坊重印,不能让书架空着;”
“大东你还是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