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抄本递过去:
“侯爷,这是于国公府的私账抄本,上面写着我生父时舟,当年因揭发于国公走私盐铁,被他诬陷后灭口。”
“您当年查过苏家旧案,能不能帮我看看,这账册的内容的真假?”
李睿接过抄本,目光落在其内容之上,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小半个时辰过去,他这才起身从书柜最底层抽出一个雕花木盒。
里面是两卷用红绸小心翼翼裹着的旧档。
一卷是泉州府当年上报朝廷的呈文,另一卷是苏婉生前写给家人的家书。
“你看这个。”
李睿展开呈文,上面盖着泉州府的朱红大印,字迹清晰可辨:
“泉州港监察吏时舟,揭发于国公府走私盐铁,反被诬陷通倭寇、害百姓……”
呈文的落款日期,与账册上的记录完全吻合。
他又递过苏婉的家书,娟秀的字迹里满是焦虑与担忧。
时念捧着家书,指尖触到纸页上早已干涸的泪痕,眼眶瞬间红了。
原主母亲苏昭当年不是“病逝”,是在逃亡途中听闻丈夫被斩的噩耗。
又要带着年幼的原主躲避追杀,积劳成疾,最终没能撑过去。
而苏家船队的覆灭不是“意外海难”,是于国公为垄断泉州海贸、铲除苏家这个“眼中钉”,故意破坏船只、制造的假象。
苏家满门的冤屈,远比她想象的更重。
“这些年,我一直愧疚没能护住苏家,没能帮他们洗清冤屈。”
李睿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如今有了这本账册和泉州府的呈文,于国公走私、灭口、诬陷忠良的罪证才算完整。”
“只是泉州还有不少于家的旧部,他们手里或许还握着更多秘密,若要彻底翻案,还得从长计议,不能贸然行动。”
时念深吸一口气,将账册和呈文小心收好。
“多谢侯爷。”
“不管多难,我都要为父母、为苏家讨回公道,让于国公和所有帮凶,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刚走出侯府,阿福就递来考场的消息。
“负责考场布置的张谦,故意拖延时间,学子们从凌晨排到现在,三个时辰了还没入场!”
时念心里一沉,想了想,还是快步往考场方向走。
原本他不想淌这趟浑水,可若是不去,那先前所做的那一切都将无意义。
一个坏人做了一件好事会被人们记住,同理,一个好人若是对一件坏事袖手旁观,也会被人记住。
明明这段时间只是书院小考,并非正经科举。
可这些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刁难寒门学子,显然是想借“破坏科举”报复她。
刚到朱雀街的寒门考场门口,就见黑压压的学子堵在门口。
有的坐在石阶上喘气,有的围着差役激烈理论,脸上满是焦急和愤怒。
王思哲正拦着一个穿青色官服的汉子。
正是考场主事张谦。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