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在朝堂上扎根。
而这,只是个开始。
直到东宫那位彻底失去称帝的机会。
东宫的烛火却亮到了深夜。
半月后,翰林院的清晨格外清净。
青瓦上的露珠顺着檐角滴落在阶前,溅起细小的水花,空气里满是湿润的凉意。
乔章林穿着新授的从七品翰林院编修官服,宝蓝色的料子衬得他眉眼愈发清俊。
廊柱上的红漆有些斑驳,却透着股沉淀多年的庄重。
路过的老翰林们穿着同款官服,或捧着奏疏匆匆而过,或站在廊下低声讨论朝政,连脚步声都比别处轻了几分。
乔章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些许拘谨。
今日是他入职的第三日,每日的工作就是整理以前遗留的档案。
虽琐碎枯燥,却让他觉得踏实。
因为在他走马上任的前一日,时念和他说过:
“为官者,需戒骄戒躁,要始终记住那句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视线落在泛黄的纸页上,竟有种熟悉的感觉。
仿佛又回到了在怡红院抄录《蓝星故事集》的日子。
只是如今抄的,是关乎南齐民生的旧档。
“乔编修留步。”
一个穿绯色太监服的小太监快步从回廊尽头走来,声音不算高,却让周围的讨论声瞬间静了下来。
他走到乔章林面前,躬身道:
“陛下传旨,宣您即刻去御书房见驾。”
乔章林愣了愣,手里的档案差点滑落。
他刚入职三日,从未想过会被南齐帝私下召见。
难道是因为会试策论里的“民本”理念,陛下有疑问?
还是东宫那边说了什么,让陛下对他起了疑心?
他定了定神,稳住心绪,对着小太监拱手:“有劳公公带路。”
御书房内,地龙烧得正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驱散了早春的寒意。
南齐帝坐在铺着明黄色软垫的龙椅上,手里翻着一本书册。
正是乔章林会试时的策论答卷,上面还留着主考官柳承业的朱批:
“有济世之心,具革新之见”。
见乔章林进来,南齐帝抬了抬眼,语气平淡:“免礼。”
乔章林腰背挺得笔直,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案上的策论上,心跳却比刚才快了几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南齐帝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怒意,只有平静的探究。
“你的策论,朕看了。”
南齐帝放下手中的策论,指尖在案上轻轻敲着,发出“笃笃”的轻响。
“南齐之民,社稷之根、政之所兴,在顺民心,这些话,是从蓝星的书里看来的?”
“回陛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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